里之外的杭州,如果说唯一有点可能的牵连,就是刘猛从中周旋,派人过来追杀我们!
我阴沉着脸看着凌月霜,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我的脸色一定不比凌月霜好到哪去。
“铭叔是个老谋深算的,应该看出来了,所以只是用了狐火作为警告,并没有和他们对上的打算。”凌月霜靠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他的桃木剑。
“那个狐火是什么,我看着怎么像是坟地里的鬼火?但是颜色又有点不同。”皇甫家不是刻符箓的吗?怎么还会这种东西?
“坟地里的鬼火不过是人的头发里的磷遇到了空气发生的化学反应,与狐火可是天差地别。要做这种东西可是不容易,首先是要深山老林中有些修为的狐狸,一定要没有交配过的那种,然后用极其残忍的法子将其杀死,等着尸体腐化,剩下骨头,用这种骨头刻上符文,就成了一块符箓,可以驱使残存在骨头里狐狸的冤魂,这是很阴损的法子。我看铭叔刚才那个,应该只是普通的骨头,最多有些照明的作用,不过刻上去的符文很有讲究,所以才把那些蠢货吓得掉头就跑。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凌月霜在给我解释狐火的同时还不忘了挖苦一下今晚的不速之客们。
不过这狐火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当初我还以为自己有点本事,但是和铭叔比起来,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连大人欺负小孩的成都都算不上。
“那明天皇甫仁和回来,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我们——”我想说我们是不是要白跑一趟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其实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那到不至于,早些年老头和皇甫仁和有些渊源,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况且铭叔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也没有要和他们敌对的意思。现在我担心的是刘猛那边一定派过来不少人,连谢军都过来了,看来刘猛是下了狠心要在这边干掉我们。如果他们和当地的轮回宗联系上,我们就要麻烦不断了。只怕连吃个饭都要小心会不会中毒啊!”凌月霜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是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担心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呢。”他站起来,甩着桃木剑走出了我的房间,只剩下我越发的焦躁起来。
凌月霜刚刚转过身,就看到皇甫柔然站在楼梯拐角处,看样子应该等了一会了。
“哟,这么晚了,皇甫小姐是出来赏月吗?”凌月霜发挥自己把妹的本事,靠在墙壁上和皇甫柔然说话。
皇甫柔然并不介意凌月霜的轻浮,低声说:“其实我想和你谈谈,关于龙魂草的事!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凌月霜看了一眼楼下,知道皇甫柔然指的是铭叔,就跟着皇甫柔然去了后花园一个比较隐秘的凉亭里。
他们聊了大约一刻钟,随后是皇甫柔然先离开,凌月霜紧随其后。不过他回来的时候眉头紧皱,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谢军这个蠢货,叫他去对付两个毛头小子,不是让他去招惹皇甫家,知不知道就是舵主遇到皇甫家的事都要再三思量,他可倒好,直接摸到人家家门口大放厥词,简直是找死。”刘猛接到属下送来的报告后,把谢军又狠狠的骂了一遍。
这屋子有些昏暗,不过摆设倒是很好,尤其是隐蔽效果绝佳。
坐在角落里的是个靓丽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此时看着刘猛在那里跳脚,忍不住嗤笑一声,吹了吹自己刚刚涂好的红色指甲,说:“谢军就是个没脑子的,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这次出来都是为了舵主办事,办砸了大家都不好交代,您还是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在皇甫家的眼皮子底下把事办了。若是惊动了当地的同门,只怕舵主那边不好看啊。”
没有和当地的同门打招呼就过来跨地界办事,日后双方的舵主见了面,也免不了要拿来说道说道。若是办砸了,那可真是笑话了。
“不是我挑他的,小胡你说,换了个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在皇甫家门前挑事,我真纳闷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刘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对同位扇人级别的胡凤凤,埋怨了谢军两句。
这胡凤凤是周挺手下唯一的女扇人,在收集情报方面即为在行,本身又擅长采阳补阴之术,和句容的多名政府官员纠缠不清,有手段有脑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地位要比刘猛还要高一些。这次也是受了刘猛的邀请过来对付凌月霜的,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谢军就在皇甫家门前栽了个跟头。也难怪刘猛会在这里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