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继续理政,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我便回来。”陈默看着荀攸笑道。
此番去徐州一来安抚徐州士绅,二来也是回一趟家族,毕竟他姓陈,有些事情是绕不开的,而且他也想祭拜一下兄长陈登,这是陈家之中,陈默最感激的一位,另外,他也想回乡看看,不知当年的庄园,是否还在?可还有人?
“主公放心,如今诸多事情已然步入正轨。”荀攸微笑着应道。
如今很多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陈默离开,也不会影响这些事情。
“这些时日,你二人随我也费了不少心思,且去歇息吧。”陈默起身,舒展一番身体之后,看着两人笑道。
“我等告退!”荀攸与徐庶起身,对着陈默躬身一礼。
接下来的两日,陈默更多的时候是在接见各方前来拜见的士人,安抚人心,直到三日后,陈默带着典韦、徐庶以及随行亲卫去往徐州,如今中原虽定,但各地还有不少曹军残部落草为寇或是占山为王,也有一些士绅趁机拌做匪寇劫掠乡民,陈默的兵力多数都被安排在青州四周防备曹军反扑,所以各地治安眼下算不得太好。
他不会高估自己的本事,所以此番出行,有近千人相随,以应付有可能的刺杀。
事实证明,陈默这样的准备并非杞人忧天,刚刚离开睢阳不到百里,便遇到过三次刺杀,更遇到一次伏击,若非准备充分,如同往常一般只待数十人随行的话,还真有可能出现意外。
也因此,陈默临时变道,放弃走萧县,从淮浦一带绕道去往徐州。
“原本是准备回程时,再来这边,既然路过了,就回来一趟。”临淮,夏丘。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陈默有些感慨着看向身边的徐庶和典韦。
“主公,我们不进城?”典韦有些疑惑的看向陈默。
“不了,又是一番应酬,我们直接回乡。”陈默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夏丘县城,幼时在自己眼中雄伟的城池,如今回头再看,却小的可怜,城池没变,变得是自己。
三十里的路程,对于陈默的亲卫来说,并不算多远,下午的时候已经赶回昔日的庄子。
破败的庄子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农夫敬畏的目光,昔日数十户人口的庄子,如今能看到的只有几乎,大多数破败不堪,陈默带着人来到昔日故宅,小小的院落里,房梁已经倒塌,当初建的狗窝,都看不到了。
“我自幼家贫,娘亲体弱,这宅院,便是我们家的全部,虽然贫苦,但日子过得却充实。”陈默有些感慨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看着周围荒废的景物,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当年太平教之祸,毁了多少人家?”
“但若无太平教之祸,主公也未必有后来的际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大概便是如此吧。”徐庶也有些感慨道,就算是寒门子弟也没有这般贫苦,陈默能有今日之成就,还真是令人不得不敬佩。
“当年哪会想这些?”陈默摇了摇头,怅然道:“有时候,人的成长,都是被逼的。”
徐庶点点头,深以为然,都说乱世出英雄,又有几人知道,这英雄是在多少人的尸体中爬出来的?
正自感慨间,却见一五十多岁的老者在几名农夫的簇拥下来到这边,被亲卫拦住。
“让他过来吧。”陈默扭头,看向正跟亲卫说着什么的老者,微笑道。
“小老儿见过……”老汉有些颤颤巍巍的看着陈默,不敢直视,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此乃当朝大将军,长陵侯!”典韦洪声道。
“见过长陵侯。”老丈连忙躬身道,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不妨碍知道这事位大人物。
“免礼吧。”陈默伸手扶起老者,笑问道:“老丈是此间里正?”
“正是,老朽迁于此地已有二十余年了。”老者连忙道。
“二十多年啦,这时间有时候过得挺快。”陈默点点头,站起身来,看向老者道:“老丈,这些年,可有见过原本居住于此的人回来?”
“原本居于此处?”老者瞬间明白了,这是黄巾之乱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如今飞黄腾达了,回乡来看,连忙点点头:“有的,有的。”
“哦?”陈默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连忙笑问道:“如今可还在?可否带我去见?”
“当然,侯爷请随我来。”老者连连点头,转身对着身边的一名农夫道:“快去告诉那程瞎子,贵人来了,让他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