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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王主任由于没有找到杨鸣,所以要采取更加严厉的行动。
必须在明天天亮前,把杨鸣从寝室的棉被里转移走。
校舍一共只有三层,根本没有隐蔽场所,能把杨鸣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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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祁景川心不在焉,指尖勾勒着画室的地形,不留神把颜料沾到了手上。
课间他去厕所,在隔间里听见外面学生的交谈。
“之前不是才刚检查了内务吗?明天怎么又要搞消杀?”
“折腾来折腾去的,烦不烦啊。”
看来学生们对这次消杀都很不满,背地里怨言颇多。
交谈声还在继续。
“行了行了,抱怨个没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主任有洁癖。”
“王主任的洁癖也太严重了,她觉得画脏,碰都不碰我们的画!”
“就是就是,有次胖子让她来当人体模特,她怕被颜料溅到,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又是口罩又是帽子,连手套都戴上了,你说夸张不夸张?”
......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离开,祁景川推开门出去,心说确实夸张。
他每次看见王主任,那皮鞋光亮得能当镜子照。
祁景川打开水龙头,清洗手上不慎沾到的颜料,但颜料顽固得很,怎么也搓不干净。
一个男生进来撒尿,瞅见祁景川在搓手指,嘲笑道:“傅声声,你不是学霸吗?你不会不知道丙烯颜料防水吧?你搓个屁搓,过几天它就自个儿掉了。”
祁景川已然熟练掌握装|逼技巧,他淡定地关上水龙头:“知道。”
男生啐道:“我就多余提醒你,你把手搓烂最好!”
祁景川瞥他一眼:“尿脚上了。”
说完双手插兜,离开了厕所。
男生在他身后骂骂咧咧:“谁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啊?你高冷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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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的路上,祁景川端详着沾了浅色颜料的指腹,忽然脚步一顿——
是颜料!
王主任指甲缝里的灰白色污渍,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画画用的丙烯颜料。
但根据学生们提供的信息,王主任洁癖严重,根本不碰画,为了不接触颜料,就连当人体模特都要戴上手套,颜料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指甲缝里?
祁景川知道他在推导逻辑链时,心头出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正是王主任。
他忽略了王主任在这条逻辑链中起到的作用。
王主任把“我的学生”挂在嘴边,对学生有近乎病态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又怎么会在画室有学生死亡后,隐瞒学生的死因、处理学生的尸体呢?
上课铃打响,祁景川回到教室,悄声说:“我想到我们该把杨鸣藏到哪里了。”
宫乾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好巧,我刚刚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