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家给不了我庇护,我就庇护方家。——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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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像梦,他并无意去回顾,便是第二日醒来,宇瞻发觉了这一院的异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璧月茶庄进了歹人,虽然后来发现只是莫相思,可是龙渊竟然被她点了穴道,宇瞻引罪自罚,龙渊却并没有阻拦,他该罚,昨夜竟然让莫相思闯入了这机密之地!
而该罚的又何止一个宇瞻呢,龙渊他自己又如何不该罚,昨夜竟然让莫相思扰动了他的心。可是,他当时却是欣喜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这么多日的痛苦彷徨,豁然开朗。次日,他跟陈恩要来了方悔的解药。
那一夜过后,龙渊感觉自己仿佛变了,可是他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变了哪里变了,总之,他仿佛顿悟了什么,眼前一种清风明月般的清明。他中了方悔的毒之后的那些混沌焦急杂乱无章的心绪,仿佛一夜之间平静。
他仿佛因为莫相思而坠入了一个怪圈,然后那一夜之后,他就那么神奇地从那个怪圈里面,跳了出来。眼前依旧是他的天下,他的局。
其实,除了意外中毒这一件事情之外,眼前的这天下,依旧在他手里,从来都没有变过,甚至方家,江南,他也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走下去,从来都没有什么脱离过他的掌控,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困局,他需要做的,也不过是找一位能为他医毒的人,而这毒是慢性的,又不会即刻要他的命。他还有的是时间去绸缪。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前些日子的挣扎就仿佛自己被什么打倒了,然后有仿佛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天地依旧。方悔,方家,江南。天下。九州,他会一样一样地收入囊中。
宇瞻不知何时缓缓地出现在了龙渊身后,扰乱了龙渊的思绪:“有着落了?”
“是。”宇瞻抬头。眼眸中满是坚定,“他在云翎国。”
龙渊缓缓勾起了嘴角:“看来,去云翎国之期不得不提前了。让阿诺去准备吧。”
宇瞻也是想龙渊的毒的确不能再拖,能早一日解毒便是最好。急忙问道:“王爷打算何时启程?”
龙渊的指尖缓缓叩着幽栏:“不急,扬帆出海要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需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
莫相思派方悔去查了李家,对于那个盘根错节的庞大家族,莫相思越发了解,也是越发心惊。
原本。有了龙渊的那一百万两银子,莫相思以为他们方家就是天下无敌了,可是现如今。莫相思才终于觉得,那日在年终商宴上方家区区一隅。也的确是无可厚非。毕竟江南这些氏族大家,家底雄厚得也着实让莫相思心惊。
龙渊说什么,要让小小的方家吞下这李家,还有江南商会吗?
会不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莫相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方忠:“李家有个六爷,叫什么?”
方忠一愣:“夫人是说那个被贬去侧枝的李家六爷?”
莫相思点头。
“李田宏。”
莫相思定了定心神,似乎也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忽而又问方忠:“方管家,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我们方家会吞了他李家?”
方忠先是一惊,继而脸上带着一丝和蔼的笑意看着莫相思:“夫人当初刚来方家的时候不是便说了么,要将方家的铺子开满中州,要让江南商会在我们方家开会,这才不过半年,夫人便连这小小李家,都不敢确定了吗?”
莫相思听了方忠的话一惊,继而苦笑:“怎么听方管家的话,仿佛实在挖苦我?当初是我太无知者无畏了。”
方忠却摇摇头道:“夫人,富贵险中求,方家是鼎盛过的,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没有什么抗不过来的,夫人首先要敢想啊。”
莫相思看着方忠,却只是苦涩地笑笑。
方忠却沉了沉心思,道:“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相思道:“你说。”
方忠面色微微沉了沉,带了一丝长者的关怀和担忧:“夫人,虽然老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老奴私心里觉得,自从夫人从那次水患回来,就经常的魂不守舍,惴惴不安,隐约有陷入迷局之象。是三老太爷给您的压力太大了吗?还是王爷?您到底在不安什么?在怕什么?”
莫相思却豁然惊醒,心中震动,许久才终于回神,龙渊给自己的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连方忠也看出来了。
是啊,是他们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龙渊中毒的事情,就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让她寝食难安。
“夫人,”方忠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忧思无用。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鼓起勇气,想办法去面对,或许还可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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