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装修师傅弄的,到了晚上,整个天花板就像星罗棋布,碎星闪耀。
窗外偶有车影经过,浮光飞入,映亮她那张寂寥的面孔。
半年了,她离开海城半年了。
自从那场变故后,她不仅丢了笑容,连心都变得空荡荡的,了无牵绊于一身,看起轻松,实则没了任何意义。
不知道海城那边发生了什么,离开海城后,她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切断,关于那边的消息,也没再留意。
就这样恍恍然度过了半年,这半年她就像个机器人地工作,每天重复地忙碌……
好累,好累啊!
迷迷糊糊间,仿佛来了睡意,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蓦地响起的敲门声,拉回她的游离的意识,“姐,外面在放烟花,你快出来看看。”
桑雅恍惚地坐起来,甩了甩脑袋,走去开门,还没说一句,就被殷思甜拉住手腕,跑去阳台。
“这大晚上的,谁来了兴致放烟花?”桑雅觉得莫名其妙。
“管他呢,烟花可美了,快看!”
她们来到阳台,看着频频往上冒的烟火,七彩缤纷,一枚枚烟竹蹦跶到高空的一个至高点,“啪”地一声高亢响声,炸开星子般的彩光,美轮美幻。
光影映亮了阳台上的两张青春娇颜,殷思甜托腮看着,不由感叹,“真的好美哦!”
烟花节节升高,绚烂的美丽静止一瞬便转眼即逝。
桑雅看着安静地欣赏着,她目光渐渐顺着烟花的源头看去,在公寓前方的空地上,一许颀长的伟岸站在那儿,引燃一捆捆的烟竹。
随着桑雅目光的滑落,他心有灵犀地抬眸看上来,此时的俊脸,没有对外的冰冷淡漠,因为暖光的照耀,添了
几分柔和。
他双眸含笑,准确来说,是正对着她笑。
“哇,原来是老大,姐,是老大为了你放烟花啊,你快下去吧!”殷思甜也留意到不远处的伟岸,一脸惊喜地推着她。
桑雅倒不焦急,倚在栏杆看她,“怎么,他找我你就不拦着?”
“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他是我最敬爱的老大,高大威猛帅气无敌,专一可靠深情温柔于一体的世上绝顶好男人,诶,别说了,快下去!”
殷思甜这个“神助攻”,一不做二不休,又拽着她往门口挪去。
桑雅在她的极力强推下,走下了楼,而这位“神助攻”,则回到阳台上,悄咪咪地看着两人互动。
冬末的夜甚冷,桑雅被推着下来,忘了穿外套,来到管止琛跟前,刚张口想说话,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
管止琛马上把外套脱给她披上,语气带着丝丝责备,“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穿外套?”
“没事,”她拢了拢他的外套,看着旁边节节升高的烟花,疑惑问:“你今晚不是回大宅吗?”
“嗯,又回来了,”他从后车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方形盒子,“这个送给你。”
桑雅看着足有a4纸张大小的盒子,晃了晃,“是什么?”
“打开看看。”管止琛的眸,被烟火映亮渗了暖意,看起来比平常平易近人多了,也许,这份特别专属于桑雅。
桑雅解开蝴蝶结丝带,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条深色系列的星空长裙,上好的质感,胸前修饰的珠片,大气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妩媚,裙摆的碎钻的设计,又添了几分亮眼之色。
“路上看到它很漂亮,觉得你穿肯定好看,所以买了送给你。”管止琛在旁淡淡解释。
桑雅把裙子收回盒子中,她特地看了眼尺码大小都很合适,心里涌入一丝微妙的波动,她抬眸看向他,淡淡的声线柔和好听,“那我宴会那天穿,可好?”
“好。”管止琛眸底笑意加深,看向旁边的烟花,“喜欢吗?”
桑雅抱着盒子站在那儿,抬头看着炸亮天际的烟花,被照亮的小脸,多了几分生动色彩,“不错,但你怎么有这点心思?”
“我从老宅拿出来的,放久了会发霉,想想一个人放无聊,送裙子过来顺便拿到这来。”管止琛轻描淡写地概过自己的行为。
两人站在那儿,时而闲聊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欣赏着璀璨的烟花。
美丽的时刻,如果和对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但此时的桑雅,除了欣赏外,空荡荡的心,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
待最后一捆都放完,夜色下的虹光渐渐隐没,只留下灰白的腾飘的烟雾,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
桑雅把外套还给他,“很晚了,回去吧。”
“心情好些了吗?”管止琛接过外套,问了句。
“我本来没事啊!”桑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但那抹红唇,始终掀不起一丝弧度。
“那我走了!”
桑雅目送他远去,直至车灯化为细小的红点。
楼上的殷思甜,错愕地看完全程,恨铁不成钢地往栏杆一拍,懊恼道:“怎么,这就完了?”
“这才搞起来的浪漫,没后文?”
“老大,哎……”
她失望摇头,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这老大的情商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