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琬脸色秒变吃翔脸,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力反击,旁人的冷嘲热讽,她还能回避,但如今她要是在这场对峙中率先离场,那她就彻底输了。
舒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女儿说出的这一切,还有桑丽琬无言以对的态度,令她反省,质疑、沉思。
桑柔不相信桑雅无懈可击,忽而想到一件事情,试图击溃她的骄傲,“桑雅,你说我望向当总裁夫人,试图拿男人当棋子,那你呢?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难道就不是靠男人,可别告诉我,这都是天上砸下来恩赐给你报复桑家的?”
桑雅气定神闲看向她,“你是暗指我有金主吗?”
“对,如果你背后没有男人,你能做出这一切吗?你不过是一个依附在男人身上,狐假虎威的贱.人。”
桑柔生气,明明她是被家里扔出去的可怜虫,为什么还能“咸鱼翻身”,风光回来报复,为什么今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谴责她们,她算什么?
没有男人,她能得到这一切吗?
桑雅耸耸肩,“是啊,我是有个大金主,不然我被我妈,被家人抛弃在纽约,我怎么活到现在?不过,他对我很好,他知道我想报仇,便栽培我,用心教导我,而不是把我困在笼子里,只供他玩乐?”
桑雅眉眼飞过桑丽琬和舒丽,义正辞严道:“我告诉你们,有他在,你们谁也动不了我一分!”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一张能为她保驾护航的底牌。
她的话,她背后那个人,才是大家心底的心腹大患。
“他是谁?”桑丽琬皱眉质问。
“是谁,你们还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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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可是秘密,她怎么可能告诉她们。
舒丽相比于她背后的男人,更关注是她刚才那番话,她质问桑丽琬,“刚才桑雅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桑丽琬,你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是女儿把你最爱的人害惨了,你现在追究我干什么?”桑丽琬没好气地和她争辩,试图把注意力转移。
舒丽又看向桑雅,“你现在报复成功了?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中了?开心吗?得到快乐吗?桑雅,你以为你爸报仇之名,把一切美好摧毁,你安心吗?”
桑雅对她漠视,不想回应她这些废话,“你还是留点力气吧,想利用这些废话击溃我,我的理智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试图得到你的关爱,得到家温暖的小女孩。”
桑雅转身走到她跟前,和她清冷的利眸对视,“你只是打耳光可打不死我,还不如留着力气去救居卫东那个诈骗犯,但是,我保证,十年内他都别想出来。这对他也太轻了,我会招呼人以后好好照顾他,就算十年后他出来,你想让他东山再起,那我继续陪你们慢慢玩!”
当赤.裸.裸的直视这一切,亲眼目睹一个天真懵懂的少女变成歹毒心机深沉的女人,舒丽心情如被千丝万缕的麻绳捆绑成死结。
“你太狠毒了!”
狠毒?
一个对自己无情无心的母亲,骂自己狠毒?
桑雅只觉得太可笑了,“呵呵,能有你做的那些狠毒吗?你带着我去陌生的纽约,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给我一分钱,我快饿死,因为偷东西吃被打的时候你在哪?”
“我一天打三份工,累得受不住只能天寒地冻睡大街的你在哪?”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就死了,现在你说我狠毒?你和居卫东,你们都该死!”说到最后,桑雅的嗓音几乎转变为咆哮,她所遭受的一切,难道是必然的吗?
凭什么他们能心安理得坐享荣华富贵,让她在纽约成为最可悲的可怜虫?
现在说她狠毒?
“不过,我有个问题真想问你,”桑雅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狂躁,“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舒丽唇梢划过冷意,“如果我说不是呢?”
桑雅顿悟,早在七年前,她就不当自己是她的女儿了吧?
她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一点?
桑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事到如今,是不是已经没有关系,我不执着这一点。”
桑雅冷眸反复看着这三个人,最后沉默离开。
在这场拉锯战中,她是最成功的那个,当年恩恩怨怨,如今全部抖清,她于心于父亲,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桑雅的离场,令气氛削减了一份冷冽和狂躁,舒丽目光重新回到桑丽琬身上,自嘲着,“原来都是骗局,一个接一个的骗局,呵呵……”
看透这一切的舒丽,对着她,已经无话可言,桑雅说得对,她是一个被蒙蔽了一切的白痴。
但骄傲如她,就算七年之后才认清这一切,也不迟。
冰冷的船尾,只剩下里桑丽琬和居亦欢两母女,桑丽琬僵冷地站在那儿,桑柔面色苍白,自言自语,“完了完了,这个桑雅就是个魔鬼,完了,我们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