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说道:“你刚刚说你觉得这个筱楠有问题,但是你总是说不明白,现在我知道她哪里有问题了。”
文岳问道:“她哪里有问题?”
李一闯道:“这个女子虽然只是个侍女,对待我们也确实恭恭敬敬的,非但不敢有半句顶撞,连脸上的神色都是毕恭毕敬,可是你注意到没有,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孤傲,毫无以为,她对待我们的客气,属于是极尊贵之人对待极下贱之人的客气,而并非是侍女见到客人的那份客气。”
文岳一想不错,霍地站起说道:“对呀对呀,我以前在山中狩猎,逮到刚出生的野兔野狗之类,我瞧着好玩,便会高兴的抚摸一番,这女子对待我们的态度就如同是我对待小兔小狗,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将我们当成了玩物。”
李一闯道:“这个女子的真气修为也很厉害,虽然她多半不会伤害我们,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这样好了,我出去雇佣一辆兽车停在门口,我们见势不好,虽是可以驾车逃命,倘若这女子问起来,你就说驾车去暗影山节省体力。”也不待文岳作答,丢下一句“你自己小心”便起身出门。
李一闯走的急,没有将房门带上,文岳知筱楠真气极高,而且神秘莫测,此刻他身在陌生之地,总有一种筱楠在暗中跟踪自己的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他生平所遇到的女子,不论是李佳洁、牟闪莹还是季心芸,均是性情直率之人,唯独筱楠温柔雅致,说话好似银铃,他毕竟是少年男儿,这时独处下来,只觉这奇异女子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忽听门口“咦”了一声,跟着说道:“原来你这小生畜还没有死啊!”
文岳一怔,向门口瞧去,只见是成天彪和成天浪带着几个同龄之人路过。文岳没想到竟会在此地羽箭成天彪,不由得又是一怔,随即想到慈溪山谷离无极渊也并非很远,自己能来此接取悬赏令,成天彪自也可以,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知成天彪实非善茬,当下不愿多惹事端,于是转过头去倒茶,干脆不理他。
成天彪见文岳不理自己,心中有气,叫道:“就凭你一个三层真气之人还敢来这里,只怕是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文岳的真气修为这时其实已经到了五层,只是成天彪想不到他进境如此迅速,还道他仍是三层真气。
成天彪身旁一人忽然咧开嘴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成师弟干什么和这等下贱之人一般见识,他只怕全家上下都是旃陀罗。”
文岳一听大怒,他知旃陀罗是东边传说中身份极是下贱的一族,他自己从没见过旃陀罗人,更没有对旃陀罗有任何轻视之感,但那人说这一句话显然是存心侮辱,倘若侮辱他自己倒也罢了,他对旃陀罗没有轻视,自也不会觉得如何,但这一句话辱及了他从没见过面的父母,他这才终于忍耐不住,右手一动,玄铁青剑出鞘,直向那人刺了过去。
文岳怒极之下的这一剑来的自是飞快,当真势如闪电,那人只道文岳是三层真气,武功低微,全没想到文岳的剑法竟然如此了得,一惊之下忘记躲避,眼见就要被一剑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