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到光明的过度,许多人心中还是有不安存在的,这时候她若寻人会令大家心中的不安扩大化,这样的结果是童昔冉不愿意看到的。
“我之前和佳仪去了洗手间,刚刚回来佳仪说要跳舞就朝着舞池走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毛雅培说着话还在四处的找人,这样的音乐是许佳仪最喜欢的。
她不止一次被许佳仪拉去酒吧,每次都是她在角落里坐着欣赏着许佳仪在舞池中的疯狂,步入舞池的许佳仪肆意张扬,舞姿更是大胆火辣,每次都能吸引一众人的视线,等她跳过瘾后便会坐到角落里休息,和毛雅培喝几倍酒后再回家。
童昔冉也顺着目光看去,一个个肆意跳舞的年轻面孔充满朝气,大厅中的人很多,这样只坐在一处去找一个人是很难的。
“你找她做什么?”童昔冉问。
看到孟楠之和沈茜已经回来了她便起身笑道:“她找不到朋友了,小茜,你和她一同去找吧。”童昔冉是因为之前借助了许佳仪的手惩治了关薇芝才会多问几句,现下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人要找,那边是骆子铭。
孟楠之看着童昔冉点点头,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对于童昔冉这个朋友他还是很关心的,能够给予的帮助根本不会拒绝。
童昔冉对着几个人笑笑匆匆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听到一声女子发出的尖叫声,随后大厅的灯再次黑了。
突如其来的两次黑暗都在童昔冉要远离酒店的时候来临,都有女子的尖叫声,唯一不同的是一次是在黑暗之中一次是在黑暗来临之前。
童昔冉驻足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门口没有一个人,冷风呼呼的吹着,黑暗中看着空旷的地平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童昔冉皱着眉头转身回到大厅中,这次的停电很多人都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不过嘈杂声音越来越大。
很快,光明又恢复了,而这次沈茜却快步走过来,她的脸色很不好。
“姐,毛雅培不见了。”沈茜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旁人听到,可她苍白的脸色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频频往这边看。
童昔冉只闪烁了几下目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怎么回事?”
“刚刚断电之前毛雅培说去舞池中找找人,我想着也好就让她去,结果她刚走两步就没了电,我叫了她两声没有听到回答,再来电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沈茜也不是很确定,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在陷入黑暗中肯定是待在原地,何况她离沈茜的位置不是很远,听到沈茜的声音应该是原路返回不会再往人多的舞池去的。
童昔冉这次点点头返身快速的走到台子上:“许佳仪,毛雅培你们两个人到后区的休息室找我,我找你们有点私事要谈。”话闭,童昔冉环顾了下底下的人:“唔,电力不太稳,可能是第一次接纳如此疯狂热情的咱们有些羞涩吧,我很想说结束舞会的话,可是要等我和她们二人谈完私事之后,大家可以先去两旁的休息区休息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众人闻言哄笑一声开始四处散去,有三三两两往休息区走的,有去自助餐选食物的,也有结伴往厕所去的。
童昔冉松了口气关掉话筒,她这样说可能许多人心底对她有些不满认为她谈私事还要让一帮子人等着,但这才符合她工作中的做派,想必童氏财团的员工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总经理。
人群的散去而不是聚拢在一处才能让旁人发现不了许佳仪和毛雅培到底有没有去后面的休息厅,而她们二人没有来那真有可能不见了。
两个大活人不见了,还是在失去灯光陷入黑暗的几分钟时间里,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童昔冉和沈茜一同回到后面的休息厅换拿外套,途中她又拨打了骆子铭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想了想打了童沥的电话。
“姐,你不是在联谊舞会上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童沥很奇怪这个点接到老姐的电话。
“你姐夫到现在都没有来,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童昔冉这一刻有些无助,突然间发现她所能找的人很少,当大家都聚到一处的时候她手中连个可以寻人的人脉都没有,这样的发现让她觉得很无力。
她好像一直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培养自己的人脉,培养自己可以用的人才。
“嗯?姐夫没有去?”童沥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后重新响起:“姐你不要担心,骆氏的员工不是也在吗,你看看纪茜或者Dana在不在,问问他们。”
“他们不在。”童昔冉心里的不安也因为和骆子铭亲近的人一个都不在,她想问出骆子铭的行踪都找不到人,也不敢冒然找到骆世纪坛的管理层发问,免得知道骆子铭不在又联系不上人心惶惶的。
童沥又“嗯”了一声:“姐你等下,我联系人帮你问问。”
童昔冉点点头,这才稍微放下心,她扣断电话后看到沈茜一直盯着她看,便笑笑:“你姐夫的电话打不通,我有些担心。”
沈茜却看着童昔冉不说话,眼睛有点发直的指着她身后梳妆镜的方向。
童昔冉脊背有点发凉,顺着沈茜的目光看去,镜子中反射着窗户前面的屏风处,可以看到屏风后面隐约有个人影正靠在屏风上,不知是重量还是外面窗户敞开的缘故,屏风来回的晃动着,显然就要倒过来了。
她快速的起身往窗户旁边跑去,沈茜紧跟了过来。
“哗啦——”
屏风的帘子被拉开,毛雅培“噗通”一声倒了过来。
“毛雅培,雅培?”童昔冉迅速的扶住了许佳仪的头没让她磕在地上,她探了探毛雅培的呼吸,见人只是昏迷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联系医务室,酒店应该都有救急的医生在吧,让人来过来看看,最好不要惊动外面的人。”童昔冉皱着眉头,她对毛雅培昏倒在休息厅很疑惑,她们进来的时候休息厅没有人,说明之前就已经将毛雅培给藏在了这边,可是为什么?
几分钟之后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童昔冉抬头望去看到孟楠之,沈茜一同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名女医生手中拎着医药箱。
女医生掐了掐毛雅培的虎口和人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往她鼻翼间放,刺鼻的味道令几个人都皱眉捂住了鼻子,只有离的最近的童昔冉没有任何的动作,紧盯着毛雅培。
很快毛雅培醒了过来,她茫然的转动眼睛看了看屋里的人,然后皱眉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好疼。”
女医生忙扶着毛雅培去看她的后脑勺,仔细辨认发现有一个小小的针眼。
“这是什么?”童昔冉离的近她看的最清楚,想到上次自己昏迷时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不禁问道:“不会是注射了迷。药吧?”
女医生疑惑的看了童昔冉一眼,笑道:“总经理你想多了,她疼是因为刚刚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的缘故,既然人醒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大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女医生说完便收拾东西起身匆匆朝外走,那背影看起来有一种慌忙逃窜的感觉。
“姐你刚刚明明扶住她了啊,哪里让她摔到头了。”沈茜很疑惑的道。
童昔冉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将毛雅培扶到椅子上又让沈茜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在找佳仪吗怎么睡到这边来了?”
毛雅培有些愣,她听闻童昔冉的话后看了她好几眼才疑惑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在舞池吗,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晕晕的就躲在后面想睡觉,好像,就是这样……”
说了会儿她觉得脑子挺乱的有点前后不着调,但是她想不清楚,就是犯困,现在醒过来还是犯困,想继续睡觉。
童昔冉轻叹口气,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老姐,姐夫的事情我没有消息,不过我听说有人从你们举办舞会的地方掳了名女子出来,朝着郊外去了。”童沥的声音微沉,难道很凝重。
童昔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握着话筒的手有点抖,声音却很平静:“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我去看看。”
“姐,你别去了,我已经派人去了,你那边能联系到姐夫的人么?让他的人去更好。”童沥的声音一顿,拒绝了童昔冉的提议。
“我联系不上,你知道我很少过问他的事情……”童昔冉无力的感觉更甚:“你告诉我吧,我这边有名员工不见了,我得找到她。”
童沥的声音变成了呼吸声,好一会儿童昔冉才听到童沥答:“好,你等我去接你。”
童昔冉扣断电话后让沈茜扶着毛雅培负责等下送她回家,她出去宣布了舞会结束,虽然这个舞会开的不是很尽兴,但童昔冉却说了假期的事情,元旦节的三天假可是令大伙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兴奋的讨论放假后做什么的事情。
童氏财团的员工们散了可是骆氏的员工还在,不得已童昔冉只能再次安抚了一番骆氏的员工,很多人都注意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在,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大家出来就是乐呵乐呵的,该玩的都玩了,不和公司的人在一起寻几个好友再去戏耍也是好的。
酒店里的人都渐渐散去,毛雅培被沈茜扶着四个人站在了酒店之外:“姐,你自己回去真的可以么?”
“小沥来接我,马上就到了。”
听到童昔冉这样说沈茜才放下心来,她看了孟楠之一眼,迅速的收回目光和毛雅培一同坐入了孟楠之的车中。
目送着几个人离开后童昔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外面走了几步,她看到了童沥。
“上车吧。”童沥看了眼童昔冉的装扮,顺手开了车中的暖气。
两个人在车上没有说太多的话,往日一见面就打趣的两个人难得沉默。童昔冉打不通骆子铭的电话,心里很是焦急,没有聊天的心情。
童沥是有心事才不曾说话,沉默着将车开到了郊区。
夜已经深了,郊外的草丛高入小腿,脚踩在上面柔软的仿若踩在肉垫子上。
童昔冉一下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还穿着在舞会上的礼服,只不过外面套上了鸭绒的长款大袄,垂到了脚踝将脚面都给包裹在里面,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冷,她咬着牙坚持着没有说话。
童沥看了看她没有吭声,想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想想还是算了,便和童昔冉从草丛中踏过去。
这个地方很熟悉,童昔冉走到街道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就是上次她被掳走带过来的地方,刚刚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赶过来的。
童昔冉拉了拉童沥的胳膊:“小沥,上次我就是被关在这里的。”心底更是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件事情很像一个人的手笔呢。
“姐,我知道,你朋友在里面好好的。”童沥古怪的瞅了眼四周。
“好好的?”童昔冉愣了愣,心头怪异的感觉更甚了。
童沥点点头和童昔冉一同进去,宾馆还是那家宾馆,不同的是空无一人,踏进去望着昏暗的长长走廊,心头都有一股子冷风拂过。
“小沥,你的人呢?”童昔冉脚步顿住,说话的时候周围有回升,在这样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更加的诡异。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听童沥说有人在这边守着,可他们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曾见到有一个人在。
童沥看了眼童昔冉,终于明白哪里怪了,拉着童昔冉手低声说:“咱们先出去。”
他们站的位置是宾馆的入口,与门只有两步远的距离,两个人心中都存在着警惕,所以不曾进去,听到童昔冉提到他的人童沥才明白那丝古怪来自于哪里。
童昔冉说这里就是上次她被绑来的地方,上次的手笔是白虹会所为,白虹会的老大罗燃的亲戚和骆烨轩关系很铁,这次又这么凑巧的在这个地方,难保不是骆烨轩的手笔。
如果是骆烨轩那是不是说明他回来了?
童沥眉头皱起,他一直注意着骆烨轩的动向,可是一个月之前胶东那边再也没有传来一条和骆烨轩有关系的消息,就连童欣茹也不曾有,而最后一条是骆烨轩和童欣茹开车去游湖,至此便没了后续。
他有想过骆烨轩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市区,飞机场,铁路线都没有消息,人就像蒸发了似的,没了消息。最让他忧心的是联系不少给出消息的人,这样的结果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办法传消息出来了。
童沥很担心人出了意外。
“小沥,是不是骆烨轩?”童昔冉不笨,他们站在宾馆外面瞅着黑漆漆的宾馆,敞开的门从外面往里看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如同张着大嘴的野兽等着他们进去一口吞掉。
她有些后悔让童沥跟来了,如果是骆烨轩的话,就算童沥不带着她来也会想办法将她引到这边来的。
“你是在找我吗?”熟悉又陌生的男音从黑暗中响起,男子一身银色的白衣踏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现出,他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嘴角的笑容依然既往的温和,眉梢都充满着阳光般的笑:“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嫂嫂。”
童昔冉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恍惚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首次相遇,看到了她曾经迷醉的一切。
“姐。”童沥轻叫了童昔冉一声,将她往身后拽去。
童昔冉清醒过来,扫过骆烨轩的装扮,她才惊讶的发现骆烨轩神态和骆子铭非常的相似,她垂下头思索着往日的一切,她或许有过迷茫的时刻,或许对骆烨轩有过执着,但心底的茫然与不舍与骆烨轩无关,在她的心中,好像一直留着一抹影像,那个影像的来源并不是骆烨轩,而是骆子铭。
心中唯一的疙瘩解开,再次见到初遇之时骆烨轩的模样,童昔冉心头的不确定以及纠结不再存在,她可以确定她对骆烨轩的恨意也不再了,因为从来都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烨轩,我们公司的许佳仪是不是在这里?”童昔冉从童沥身后往前面站了站,含笑问骆烨轩。
“是。”骆烨轩懒懒的答道,更是将宠溺温柔的目光投放在童昔冉的身上:“不仅她在,他也在。”
童昔冉透过骆烨轩看到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和欣喜,她笑容微滞:“你是说,子铭也在这边?”童昔冉睁大眼睛求证。
骆烨轩点点头,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笑容灿烂若白日的艳阳:“唔,好像两个人在同一间房间里呢,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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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