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迹的一边裂出一道缝隙,灿亮的霞光尽数从中溢出,渐渐铺满了这万里云霆,渗入这沧州晚街里的片瓦寸檐。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变得像一滴墨水滴入白开水里一般,逐渐蔓延出丝丝暮色。
街上行人如织,不减反增。鼎沸人声让默默无言的夏新两人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没什么人注意。
准确来说,是没人注意夏新罢了。
不过,夏新倒也不在意,经历过种种,他知道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那个,我帮你拿吧。”夏新主动请缨,发挥男士的职责,帮女士提东西呢。
“不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冷雪瞳白了夏新一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拜托,我这是发扬中华的传统美德,互帮互助嘛,这不是感谢房东大人您留小的在家吃饭的恩情吗?”
这熟悉的口头禅,好像触动了冷雪瞳心中的某些东西,顿了顿道,“不行,你等会提菜就好了。”
“这怎么行。”夏新肃目一瞪,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你...”
“我肯定是在提菜前,帮你提衣服嘛,这才更好完美体现传统美德不是?”夏新说完又贱贱一笑。
冷雪瞳以为夏新想让她提重一些的菜呢,还想跟夏新对峙一番来着,听完后,反而被他这副假正经样给逗笑了。
当然,只是心里笑笑。
然后,冷雪瞳没好气的把袋子甩给了夏新。
这让冷雪瞳对夏新又有了新的定义,人还挺好,就是太...气人?搞的自己莫名的很想打他,嗯,看起来眼睛那一块好像就恨称手的样子。
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冷雪瞳也没法准确定义这是什么东西,她只感觉这个人老是在让自己生气,却不...可恶。
明明长得这么普通,不像痞里痞气的人,却总会说些不知名的小玩笑,让人滋生一种易近可亲的感觉。
夏新当然不知道冷雪瞳心中所想,在接过袋子之后,又枕着双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空,伴随着木质与衣服特有的碰撞声,让过去的回忆逐渐飘向脑海里。
思绪莫名回到高中,那是夏新兄妹两生活拮据的日子,全靠夏新打单子,做杂工赚钱养家糊口,唯一的动力便是他最可爱的妹妹了。
当时,一直为治疗妹妹的‘病’而努力着,奋斗着。
如果打单子打累了,就会站在阳台上吹吹晚风,觉得这晚上略显清冷的风息能让人醒醒神。
同时,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偷瞄到一眼,那能让自己在青春期里猛然心动的身影。
夏新本来就比较晚熟,对什么男女之间的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只不过当时只能偷偷的看看,或者是放在电脑里的某个磁盘里看了。
不知是两人心有灵犀,还是别有原因,每当夏新在安顿好夏夜之后,一走到阳台,就能发现那道心里隐隐期待的倩影已经静静的矗立在那熟悉的位置了。
“晚上好。”出于礼貌,夏新首先开口道。
冷雪瞳闻言,清冷如雪的瞳眸轻轻睹了一眼,好似有清怡凉风扫过般,檀口轻启,“晚上好。”说完,便将视线放到了那万古不曾被斩断的黑夜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那时的租房,只有靠近马路的一边,也就是门边才有路灯的昏昏暗光,与此相对的阳台一边,就几乎看不见什么,唯二的亮光便是客厅里的白炽灯发出的朦胧白光,以及天边洒下的薄凉月光。
那时,夜色如墨,月光如银,幽幽虫鸣,沙沙树响,和那与黑暗完全相对的雪白倩影。
微弱的月光轻轻洒在冷雪瞳的身上,显得越发美丽圣洁,整个人好像借着月色,像萤火虫一般,散发着迷蒙微光。
夏新不想注意也难,尤其是空气中还飘散着冷雪瞳那一股特有的冰凉气味,忍不住多呼吸几口。
不过,夏新也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心道,冷雪瞳也不是特不近人情,不好相处嘛......想着还偷瞄了一眼。
只见,一袭雪白长裙裹身,借着月光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曼妙身影,轻如鸿毛的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好似合着某种音律一般,乌黑柔顺的瀑般秀发与白裙形成最明显的对比,小巧如花瓣的薄唇抿着一丝诱人的弧度,灿烂如星的瞳眸中好像凝聚了这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包纳万象,藏匿钱坤,波澜不惊,配上潜质初现的清丽小脸。一手别挂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撩拨着微风放出来的发丝,挽至耳后。
在夏新看来,冷雪瞳不经意的动作,不是在撩头发,而是像在无意间挑拨着夏新懵懂年少的心弦,纤纤素手撩拨着,一音一节之间升起悸动纯粹的音符,跳动着汇聚成一首少年青春期中情窦初开的曲子,吸引着,捣鼓着夏新的心房,不由得让人心跳加速,如果心动有声音的话,那就是如此了吧。
但脑子清醒过后,又有包含着‘拒人千里’的感觉随之而来,或者说不忍接近的感觉。
那时的夏新就认为,冷雪瞳就是那种只可远望,不可亵渎的代名词,让人难生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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