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所以,如今之计,在于快!越快离开,他顺利逃离的几率才会越大!
“过来!”乔老忽然朝着那个金发的人肉炸弹叫唤,所有人顿时气息都变了,却见乔老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然带着不顾一切的狠辣:“峤子墨,你我都知道,只要我放了她,我立马就是死路一条。这样,我们做个交易。”那人架着云溪越走越快,终于到了乔老身边,乔老古怪地看着峤子墨:“她跟着我一起上车,我检查车子里没放什么脏东西,确定你的人都没有跟上来,我就放了她如何?”脏东西,自然指的是,可以遥控车子的器械或者炸药之类。这种事情,他见得不少,自然多有留心。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峤子墨冷冷地看着他,没说应不应。
“可如果我不挑战你的底线,恐怕,今天,就是我丧命的时候了。”他的确要冷云溪付出代价,但是,他也没准备自己这样无意义的送死。因为坐在轮椅上,身体微微一倾,便亲自扣住冷云溪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将那一身长裙下摆染得鲜红刺目。云溪却一声不吭,只是这样站着,高高俯视着他。就仿佛,那伤口不是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鎏金和司徒白已经彻底忘了眨眼,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哪里还是丝毫淑女气质,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整个地方染出一片荒凉惨淡。
“峤子墨,答应他!”詹温蓝却在这时忽然冲了过来,“不管怎么样,先救了云溪!”他的声音颤抖而疯狂。和这里其他人不一样,他和乔老为伍过,更清楚他的心狠手辣。当初自己的父亲在他这里被彻底利用,除了介于乔老和他自身的野心,也是忌惮乔老的手段和狠辣。
云溪忽然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如陌路之人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这才惊觉,自己逾举,在峤子墨面前指手画脚,呵,怪不得,他们一个个看他的眼神这般荒诞,就连乔老也如是。
“想不到,詹家竟然还出了一个情种。”乔老笑得越发诡异:“当初你为了你父亲在冷家动手脚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这样情根深种啊。”
詹温蓝沉默地握紧双手,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可就在这时,峤子墨忽然抬了抬手。
顿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云溪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峤子墨,一字一句道:“车来了。你如果不照着约定来,你信我,人死是最奢侈的解脱,你要是再敢伤她一分一毫,我会亲手把你的皮给一寸寸剥出来。”
冷风从皮肤上掠过,带起一片颤栗,他的眼,盯着乔老,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此刻,所有人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乔老垂了垂脸,阴暗处,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一辆黑色SUV便在这时,开到了众人中间。
司机是峤子墨的人,静静地打量了一下环境,还未开口,乔老便让他下车。司机从善如流,将车门打开,自动出来。
乔老又打了个手势,立刻,从暗处窜出来两个人,一个坐上驾驶座,一个却开始在车内仔细搜寻,过了两分钟,朝乔老示意:“车上没东西。”
在此期间,峤子墨一直没动,就是这么直直地望着云溪。身上有伤,她却依旧站得笔直,仿佛贴在她身后的炸药也不过是空气一般。两人视线交集,谁都没有说话,却自有一股凝滞之感。
乔老笑着打了个响指:“峤公子做事公道,我也不会食言。请你让你的人统统原地不动,车开出去十分钟后,我会把她放下来。”
车开走之后,虽然没有了狙击手的伏击,但是,那个人体炸药包和乔老背后那个高手,两个人只要其中之一,都能轻易威胁到云溪的生命。
峤子墨看了一眼漆黑的夜景,埋在暗处的自己人,至少不下于五十,各个都是精英,若是拼速度和反应能力,未必会输,他也从来不忌于来一场豪赌。
若是以前,他可以赌,但,唯有这一次,他承受不住赌输的后果。
“记着我说的话。”冷冷地吐出这六个字。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乔老身后的人推着轮椅,然后大力举起,将他安置到车上。而那个金发男人亦推着云溪往前,就要上车。
一起,都是发生在刹那,火光时速间,快得几乎让人根本看不清。
鎏金眨眼间,只看到云溪一个扭身,刹那间,撞开身后那个金发男人,在他身体失去平衡地刹那,朝着峤子墨的方向跑去。
可乔老的声音更快,他大叫了一声“枪!”
只听,一阵狙击再次响起!
这一次,就是连心脏感觉都被彻底冻僵了,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云溪倒地,看着峤子墨飞扑过去,看着,詹温蓝用身体盖住云溪……
那子弹从后背心射去,卡在身体里,没有穿身而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胸口,庆幸一笑,朝着云溪微微侧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全身护住,避免她暴露在狙击手的视线范围。
这一刻,云溪瞪大着双眼,就这般毫无感知地看着他唇边的那抹微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
峤子墨这边的人顿时反应过来,按照刚刚子弹扫过的方向,一阵狂扫,星火般的火药味在这片漆黑的夜里,显得越发具有毁灭性。乔老最后的底牌已然露出,再无忍耐的必要,这一反击,彻底将对方所有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那八个人也在同时,团团将自家BOSS和冷云溪围住,用*挡住任何流弹的可能。
可是,就在这混乱的功夫,那车,到底还是开跑了。
云溪却一无所知,只怔怔地看着他。
血,殷红得宛若杜鹃,美艳、娇贵,却刺目至极,一丝丝是、一缕缕渗透他的衣服,即便是黑色的礼服,也被这红色染得那般彻底。更醒目的红,划过唇角,他却依稀在笑,目光从容而安定,直直看进她的眼底:“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你曾我说天生凉薄,这句话,我受不起。”
玉树兰芝,温文尔雅。似乎,这一瞬,又回到了当初邂逅的那一天,他清润一笑,还是那个俊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