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煤老板,亲爹亲妈样的服侍着,结果煤矿坍塌,压死那么多矿工,这人拍了拍屁股,连点安葬费都没给,卷着大笔的钞票转眼就跑得个无影无踪!
眼就跑得个无影无踪!靠得这样狼心狗肺发的财,如今却是人前开始装起大爷。
明眼人,都听得出,云溪是讥讽这人“狗眼看人低”,只不过,当初,人人都知道,他是被人授意刁难云溪,不让她轻易加入商会,却没想,如今,她早已身价无法计算、更是商会最年轻的理事,这位吴老头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挑事,难道,真当自己有九条命?
吴老听到四周人们的讪笑,却是丝毫不恼。
张先生的话已然说死,他今晚做得好,便是一劳永逸,若是一个不小心,明早便是被带进苦窑的命,既然后退一步都是死,索性,不如,破罐子破摔!
“冷小姐还是不要太盛气凌人的好。虽说,你是理事,但,总归是个客人,真正的主人家还没发话,你这样张扬,小心登得越高、摔得越狠!”他状似呢喃似的叨唠了一句,转脸却是笑脸迎人地退开,朝着外面走去。
所有围观好戏的人,顿时觉得胃口被调到了半空,却凭白来了个中场休息,一时间,焦躁难耐。
这吴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敢和冷云溪呛声?
当初,他敢说出:“大家都是商人,不比资产,不比公司,难道要和她比花容月貌?”这样无耻的话,如今,却是开了个头,却突然没下文了?
吴老头向来以狡诈著称,自然不会是专门伸过脸去挨拍,主要是,今晚,最重要的客人,已然站在了玄关外,无论如何,主角到了,这场戏,才能真正粉墨登场!
一行四人,各个身穿黑色西服,另有一人身穿白大褂,推着一轮椅,团团地服侍在一人身边。
这一刻,虽这一行人各个打扮异常,但唯有这矮坐在轮椅上,半边脸几乎都被口罩遮住的老人,才是最为引人注意的。
已然有相识的人,惊愣地望着那一行人低低惊呼。
谁曾料到,在全世界面前,几乎被萧然,自家亲孙子强制夺权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场年终宴会上!陈昊更是惊讶,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明明已经被萧然监控起来,这人竟然还是能远渡重洋出现在此!
望着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步步地推着轮椅朝着中央走来,所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很快,偌大的一个场地,竟只有两个人立在中间。
冷云溪淡淡地望着眼底一片冰冷杀意的张先生,忽地,迩然一笑。
这一笑,像是冬日里忽然绽开了红梅,竟让人隐约间,感觉到落英缤纷的苍凉和壮丽。
陈昊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张先生这般出现,显然是做了事先安排,先不说,这四个身高强壮的私人保镖,他眼睛扫了扫慢慢走到一边的吴老头,怕是这厮也早就准备了什么阴损的手段。
颤抖的右手缓缓地伸了出来,张先生嘴角露出了冷笑,可耐于他的脸已然瘫了半边,说话都已经不再利索,索性,他对这个容貌倾城的女人早已没有了任何话可说,一招直接捏死太过便宜,既然,她这么看重名声,他倒是可以,让她今晚,名扬整个B市!
明明是个瘦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看望着那半悬在空中的手腕,四周的人,只觉得空气似乎被突然抽走,暖气十足的大厅里竟在瞬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张先生歪了歪头,那白衣的医生立刻低下头,侧在他耳畔。
“把…。东西…。拿出…。来。”不过是寥寥数字,他的口罩嘴角处却是已经湿了。
此刻,所有人才惊异地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名震香江的大拿,竟是真的面瘫了。
那医生毫无犹豫地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吴老头打了个手势,顿时,离电子仪器极近的吴老头将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
下一刻,硕大的屏幕忽然亮起,整个大厅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一片白,白得让人觉得恐慌而渗人。
显然,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
房间里的人,脸上乌云惨淡,唯有一人,脸上带着惊人的残忍与温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屏幕上的画面里,正是当时纽约医院VIP房间里,她对着昏迷的张先生冷笑的模样,“我要他死!”
最后四个人,堪堪落下,全场,雪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张先生的出现让人心惊胆战,那么这一刻,这一身华服倾城的冷云溪,才是真正让他们毛骨悚然!
她竟然想杀人夺命!
这可不是商战,而是活脱脱地要逼人致死!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肠,年纪小小,竟然会这么狠心!连道德底线都约束不了,甚至要突破法律的束缚?
刚刚还对云溪满眼惊艳的人,顿时脸上出现了一片同样的表情——胆寒和嫌恶!
陈昊脸色顿时一片青黑,当真还是大意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摆了一道!
这个视频哪怕没有外泄出去,但只要今晚有一个人流露出半点内容,整个冷家就算再能耐,想要保全云溪,却是绝不容易!
冷偳神情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呼吸都已经被人扼住!
却听,厅里忽然传来一阵掌声。
不笑不怒,荣宠不惊,如一尊玉佛,忽然活了一般,云溪静静地望着张先生那张嚣张的脸,眉目一挑,在众人惊愕中,她竟是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