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来都是为萧家活、为萧氏活、为了身份而活。
这一次,他只想为自己活。
曾经做过的孽,只要她肯,他愿意用这一辈子偿还。
明明都已经触手可及,他为什么要放手?
不管是峤子墨还是詹温蓝,统统都给他滚!
他认识了这个女人五年。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人的一切。
她爱着他时,他没有珍惜,这次,换他来!
即便将心都挖出来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再对着他,如当初那般三月阳光,悄然微笑。
峤子墨眼神一深,轻轻笑出声。
这是在演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萧家这位掌门人的风声他可是久仰大名。多情到无情,高傲到决绝,如今竟然会这样舍下脸面,只差哀声乞求?
本该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为什么看着,却觉得浑身都烦躁的想要将这个人丢出去?
手指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要动作,却没想到,竟有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上三分。
“萧然,你不觉得,你很烦?”云溪压根动都没去动萧然的一根手指,只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眼光望着他,如同和他隔着整片天,咫尺天涯。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既然到现在都不肯松口,你也没必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现了。”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我已经厌烦了你的纠缠。”
萧然脸上的肌肉一抽,整个人都有些慌乱起来。他害怕听下去,他已经预测到她后面的话会将他整个人都送入地狱。
可是,即便再痛,他亦动都不动。
他自虐地想着。当初,她站在玄关口,离他们的床边只有十步距离的时候,看着他拥着其他女人在那里翻腾时,是不是,亦如现在一般,心如刀割?
那时,他曾经说了什么。
“你和别人没什么两样,都只是玩`物!”萧然豁然闭上双眼,只觉得口中腥气的味道开始流窜起来,完全不由自主。
云溪淡漠地看着他像是被人抽皮剥筋一般,肌肉开始不断地痉挛,整个人,那向来高高在上、如隔云端的俊美面容渐渐失去本色,开始被慌乱和绝望而占领。
冷偳已经不忍地将目光移开,这一刻,他不知道到底要站在谁的那一边。
不管萧然如何孤高桀骜,到底当初冷家能安然无事,他亦出过力。
可眼前,这分明是云溪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他压根插手不得。
云溪眼光扫过其余几人,除了冷偳的不忍直视,POLA和CRIS眼底都带着淡淡的同情,只有峤子墨,至始自终,似乎都没有将目光移开过。
她忽然觉得一阵烦闷,落在肩胛处的那处湿热越发显得难耐。忍不住,又抽出一张湿巾,手刚刚蹭到半空,却被人凭空挡住。
“别动!”他说的慢条斯理。可手中的动作却直接:“要干什么,我帮你。”
云溪脸慢慢地一黑,突然感觉到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这是个什么事啊?
难道自己想擦擦都不行?
峤子墨微笑地看着她目光的森然被自己搅动得浑然失去了本色,竟觉得心口那处烦躁一下子舒畅了很多。
抽出她手里的湿巾,他淡笑着走出温室花园:“我突然改主意了,我们去海边兜风!”
云溪本觉得这人性格极为难猜,又弄不清他到底是看萧然不顺眼故意在那做戏,还是打着其他什么主意,总之压根没忘男女之情方面想。
突然,身体腾空,凭白一轻。
她傻傻地望着双手将她横抱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盯住他的瞳孔,几乎是失声道:“你做什么!”
“恩,这里气氛不好,我带你去透透气。”
说的那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简直视所有人为无物。
关键是,这竟然是个公主抱!
云溪哪怕是上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过这么惨烈的经历!
身体是最直接的反应,胳膊上立马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云溪看着峤子墨不可置信的眼神,然后视线一暗,头顶处,那人静静而幽然的说了一句话:“到此为止!”
云溪一呆,只觉得呼吸间一下子变得越来越艰难。
他却神色越发自如:“冷云溪,不管你以前和他什么关系。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