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祠堂门口,还没靠近,三叔公就柱着拐杖上前,拿出一个红包,问我是不是来帮忙?
三叔公在村里的长辈中是年纪最长的,年轻时当过村长,后来年纪上去了也才下来,在村里威望极高。
不仅仅是我们村子,就连邻村的红白事都会叫上三叔公去帮忙做知客,一来有威望,二来经验老到,不出差错,而红白事讲究的一个就是顺顺利利。
我接下红包,在农村来说,土话叫“利事钱”,在华南一带,特别是中国两广的农村都很看重这个“利事钱”红包,算得上农村办白事的一个传统。表示在丧事上顺顺利利,否则生人会有犯冲之类的忌讳。
刚收下红包,昨晚那个叫李淳罡的道士已经从祠堂里走出来,对三叔公说了几句话,三叔公看了看我,便对李淳罡点点头,转身便对我说,李道长是这场丧事的负责人,这几天让我跟着李道士身边打下手就可以了。
我想来帮忙,做什么都是做,也就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祠堂是村子的公共地方,而我所知道,在两广的地方,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个祠堂,传统节日会供奉先祖,红白事也会带着贡品前来告慰。只要是村子的人,过了六十岁死去的都会在祠堂里面操办丧事,祠堂就会被布置成灵堂,死人的尸体在没有入棺封棺之前,和棺材放在灵堂内,里面跪着守灵的孝子贤孙,门口会挂着一面黑色的布幔隔开,上面密密麻麻印着白色的细字经文。
六个人坐在门口的屋檐下,一个个五官粗犷奇特,由于长期从事丧事,五人面容上都有些或轻或重的孤寡面相。
这六个人在丧事上面叫喃斋佬,就是负责打铜锣、吹唢呐、为死人超度法事的人。
李淳罡领着我直接往祠堂内去,几个喃斋佬见到李淳罡,眼神里分明有几分敬重,再看我时,则有几分疑惑,甚至直接无视。
李淳罡在前头揭开布幔,领着我进了祠堂内,正上方一个白底黑色的“奠”字十分刺眼;下面用四张长凳撑着两张门板,铺着席子,四周用竹子撑着黑色的蚊帐,透过蚊帐可以看到大伯婆就躺在上面,被子盖到半身。
祠堂内死气沉沉的,空气里全是蜡烛与黄纸等各丧事的味道,阿海跪在旁边低着头,往火盆里烧黄纸,时不时抽泣一会。
我奇怪怎么那个叫艳梅的女人居然没在这里?
李淳罡将一叠黄纸递给我,叫我上前烧给死者。
我依言照做,李淳罡见我上前,嘴巴开始念念有词起来,以一种类似喃唱的声音说出来,全部话我听不清楚,不过大致意思是说我来帮忙办理你(大伯婆)的身后事,请保佑顺顺利利之类的。
我起初也没在意,拿着黄纸来到火盆前,拿起打火机就要烧黄纸,这时,怪事发生了1
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我以为是打火机的问题,一看到旁边还有两个打火机,又换了一个,仍然打了十几次打不着,心里带着疑惑,又换到第三只打火机,打了七八次的样子,打火机上面的盖都被我打飞出来了。
阿海就在面前,但是他想必是太伤心了,也没注意到就在面前的事情,只顾着哭。
我只得朝李淳罡示意,李淳罡从口袋拿出一个打火机,一下子就打着了,然后将打火机递给我。
我正愁着没有打火机点不着黄纸,当下也不犹豫,接过李淳罡的打火机就用,第一下没打着,第二下就打着了,心里舒了一口气就去点黄纸,火苗舔着黄纸上,却怎么也点不燃。
我一下了就头大了,只觉得祠堂内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李淳罡似乎早以察觉出来,数起些黄纸就在火盆里烧,一边烧一边口中说得罪了,不要见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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