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一相见之后,请冯远上坐,一边的侍女,又奉上了香茶,冯远也不绕弯子,开口问黄正明,想知道黄绿铂到底出了怎么事。
“你去把夫人请来,请夫人和冯员外说小姐的事。”黄正明一听到冯远问起女儿的情况,立即就对一边的侍女说道,看到侍女去请夫人去了,黄正明这才对冯远说:“小女出事的那天,和内人一起到铁山庙里去上香,上完香刚走出铁山庙外时,小女就忽然晕倒了。我请我的内人和你们说当时的情况,她会比我说得更为清楚一些。”
不一会,黄夫人来了,一脸的伤心,勉强的和冯远一行见了礼,在丈夫黄正明的身边坐下。
“黄夫人,你仔细回忆一下令千金出事的那一天,你有没有感觉到怎么不一样的地方?”冯远问黄夫人。
黄夫人摇了摇头说:“那天天色有些阴凉,想下雨又没下的样子,我和小女从铁山庙里出来时,是下午时分,我们母女离开铁山庙不到三丈,小女便忽然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夫人,你再仔细的想一想,你女儿晕倒前是不是怎么事也没有,例如有没有雨水忽然从半空落下,有没有冷风忽然从身边吹过之类的事发生过?”燕胜瑜很认真的问黄夫人。
黄夫人先是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一些事来了,我和小女走出铁山庙之前,去见过庙里的住持,走过一处走廊时,好像有冷风忽然从身后吹来,小女惊叫了一下,我问她出了怎么事,她说她的脚踢对了一块砖石。”
“在庙里?”冯远和燕胜瑜、燕赛西三人全都相互对望了一眼,燕胜瑜又问黄夫人:“你们走过的那处走廊,是不是很黑?”
黄夫人一惊:“你怎么知道的?那处走廊的外面,长着一棵很大的榕树,那榕树枝叶很茂盛,把整个走廊都盖住了,所以即便是白天,那走廊也显得很暗。”
冯远好像想到了一些怎么,又问黄夫人:“令千金既然病了,人事不醒,为何你们不把她抬回家来,而是把她安顿在铁山庙里?”
“把小女留在铁山庙里,是我的主意。”黄正明说:“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再过两个月就满九十岁了,我担心女儿抬回家里来被老母亲看到了,心里不安,就让家人先把小女安顿在铁山庙里,骗老母亲说女儿到外婆家去了,小女是老母亲的心头肉,再过两个月老母亲做九十大寿,女儿若还不醒来,我还不知道怎样在老母亲的面前圆说……”
冯远大概听出了一些眉目来了,他站了起来,对黄正明施了一礼后说道:“我先把内人和义父送回客店里去,你派两个家人给我带带路,立即就去铁山庙去。”
塔佛一听冯远的话,立即就对冯远说:“你尽管去忙你的事情去,我和义父认识路,我们自己回客店里去就行了。”
“也好,那你们多小心。”冯远交待塔佛说。
“冯员外正管放心,我派两个家厅送贤夫人和令尊回客店去,不会有事的。”黄正明说着,让管家送上了五两白银,说是额外送给冯远一行的,黄绿铂醒来之后,一切照先前的允诺兑现,决不食言。冯远把银子收下了。
两个黄家的家丁,把塔佛和韦法进送走了,冯远和燕赛西、燕胜瑜跟着另外两个家丁,一起向镇外的铁山上走去。
铁山是一座大石山,山很高大,笔直的石峰,直插云天,冯远和两燕上到来到半山腰的铁山庙时,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了。
铁山庙的庙门上方,写着“铁山将军圣庙”六个大字,冯远看了,问带自己来的两个黄家家丁:“这铁山将军是怎么一回事?”
家丁说:“铁山是前朝的一位大将军,立过不小的战功,后被奸人加害,被剥去了将军职,赶出军营,全家逃到了将军庙这个地方,又被仇家追杀于此。后来显了圣,铁山镇也兴旺起来了,大家就给铁山将军盖了这座庙。”
冯远点了一下头,和两燕一起进入了铁山庙,发现这铁山庙不小,有房五六十间,僧人三十多人,庙里有客房,住着十多位留宿的香客,一片香火旺盛的样子。
听说黄家有人来了,铁山庙的住持和尚信至立即就来相见,和冯远三人一一见礼。
庙里住着和尚,还真是不多见。
住持和尚信至,四十余岁的样子,人长得胖圆,站在铁山庙的正堂里和冯远一行三人相见时,发现冯远身边的燕胜瑜一直拿眼睛盯着自己,心里大为不悦,碍于黄家是铁山庙最大的信主,每年给铁山庙的香火礼,是众信之首,不好发作,但心里的不悦早已经写在脸上了。
给冯远一行带路的两个黄家家丁回黄家去了,信至带着冯远一行去见黄家的三女儿黄绿铂。
走到了一处长廊,才是傍晚的长廊里,竟然一片黑暗了,走在信至后面的燕胜瑜,忽然伸出右手来,在信至的左肩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信至被燕胜瑜这么一打,整个人吃了一惊,双脚从地上跳了起来,全身冷汗直冒,他感觉全身好像忽然被抽去了主筋一样,全身立即没有力气了。
信至刚想回头喝斥一下身后的燕胜瑜时,身边的冯远却对他施礼说道:“信至住持,刚才我看到你脸色苍白,双唇赤红,应该是中了邪气了。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无法睡着,还不停的头昏眼花?”
被冯远这么一说,信至才知道身边的这三个人不同一般,也不敢回头去呵斥燕胜瑜了,嘴里对冯远说道:“冯员外真是好眼力。你说的不错,我这几天的确夜难成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胜瑜替你打了这一掌,你就不会有事了。”冯远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放到信至的手里说:“这是一剂专门驱除入侵身体邪气的药,一会儿你用温水冲服,今晚就能睡好觉了。”
信至一听,接过冯远给的药后,连忙又对冯远和身后的燕胜瑜道谢。
黄绿铂住的客房到了,信至告辞走开。
走在门口的两个黄家家丁,让冯远一行进入了黄绿铂的房间。
黄绿铂仰躺在一张小床上,面色惨白,双唇赤红,尽管这样,她那美如仙子一样的面容,还是让燕胜瑜看了双眼闪亮。
“燕胜瑜,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不要看到美人就双眼发绿。”燕胜瑜的表现,没能逃得过燕赛西的眼睛,立即就被燕赛西好一阵抢白。
燕胜瑜哪里敢回应燕赛西的话,把头扭到了一边,假装没听到燕赛西的话。
“真没出息。”燕赛西没有忘记乘胜追击,嘴里又说了一句,燕胜瑜还是不敢回答。
冯远只看了黄绿铂一眼,便又掏出一个和刚才给信至一样的小纸包,递给黄绿铂床边的两个丫头说:“你们用温水把这些药冲开,给黄小姐服下。”
两个丫头哪里敢怠慢?立即就用温水把冯远给的药粉冲开,一匙一匙的喂到了黄绿铂的嘴里喝下。
从黄绿铂的房间里出来,冯远三人进入了信至为他们准备的一间小客房里。
“这个信至,怎么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小客房?我们有三个人哩,还有一个女的。”燕胜瑜一进入小房间就不满的说道。
“女的怎么啦?今晚我和大哥住房间里,你在房间外面守着。”燕赛西这样对燕胜瑜说。
燕胜瑜刚想开口,冯远就摇了摇手,他只好收下了喉咙里的话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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