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悬于半空,赤红色衣袍如同妖异盛放的红莲,黑色发丝掠过额间那抹如火的印记,眉眼略显苍白却带着无上的清贵。
被他揽在怀中的少女脸上带着一抹愣怔,看清他的模样之后,眉头蹙了起来。
他垂目看她一眼,面上浮起轻微的嘲弄:“就知道你搞不定。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哪里还像是崆峒最尊贵的龙神?墨珩若是知道你为了他沦落到这般境地,还如何含笑九泉?”
她冷冰冰应道:“浮渊,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浮渊笑了笑,目光落到执剑立在下面的白衣上神身上,笑的更加肆意:“丫头,你将他的命看的比你自己的命还重,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你执剑相向?”
凤止握剑的手紧了紧。
天帝凝望着这位不速之客,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几乎凌驾六界的庞大神力,心头的惊骇难以言表。邪神为何会出现在仙界,额上又为何会有与他怀中少女同样的神印。莫非……
浮渊见怀中少女沉默,眯了眯眼继续挑拨:“七百年前还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没想到,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闭上眼睛,将眸中蔓延开的凄凉之色隐去:“过去之事,休要再提。”克制住身体的颤抖,道,“从前,就当是我错付。”
凤止的身形微微一晃,抬眼望向浮渊:“浮渊,你躲了七百年,总算肯出现了。”提剑跃上半空,唇角勾着冷冷的弧度,“也好,省得本君四处找你。”
夜来和白泽也将浮渊的退路围上:“邪神,放下沉朱!”
紧张的气氛在空中蔓延,伴着仿佛永不休止的大雨和雷霆,整个世界仿佛都将倾颓。
天帝与众仙将避在一边,静观其变。锦婳行到他身畔,神色间带着深深的担忧,喃喃道:“邪神与崆峒,究竟有何渊源……”
天帝的眼皮重重一跳,心头有不祥的预感萦绕不去,抬起头,继续关注上空的情况。
浮渊不理会自己此刻面临的威胁,垂目看了看怀中缩成一团的人,目光又落回面前那道白色身影上:“凤皇,有句话她不肯追问你,本神却要替她问。为何宁肯做到这一步,也要阻止她?”
凤止只道:“此事是本君与阿朱的事,与你无关。”
浮渊刚刚挑起眉毛,就察觉有只小手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少女在他怀中道:“何必问他?他阻止我,自是因我坏了六界铁律。”
浮渊漫不经心道:“不过取了几样东西,何至于引雷霆,削神位?”冷冷扫视众人,“本神且问一句,沉朱取四宝,可对六界带来大难?”
天帝冷冷作答:“碧落伞暂且不论,皓月枪和定海珠关系着妖界和人界的安危……”
不等他说完,浮渊就打断:“一派胡言。”问怀中少女,“皓月枪如何得来?”
沉朱不知他是何用意,垂着小脸回答:“皓月枪乃妖皇相赠。”
“妖界可会为此事动乱?”
“有妖皇在,大约没事吧。”
浮渊继续问:“定海珠呢?”
熟知东海情况的夜来道:“定海珠乃东海水君亲手奉上,东海的水脉幸有水君的本源之力相护,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动荡,为防万一,本神在赶来之前,特意调派一万神将前往东海驻守,就算发生水乱,也会保人界周全。”
浮渊点了点头,望向天帝:“失去碧落伞,仙界也不过是暗上几日,以天帝的能耐,撑开一个障子暂时抵挡,难道很耗神力吗?阁下为一把碧落伞便勃然大怒,不过是因为天家的颜面遭到践踏,觉得下不来台罢了。”
听他此话,天帝的脸瞬间拉下来,却偏偏无话辩驳,一时之间,脸上的颜色十分精彩。
浮渊不理会他,眯着眸子问凤止:“所以,本神就不明白了,凤皇如此英明睿智,应该也知道这丫头的性情,明知她一定会取这四物,为何早不阻止晚不阻止,偏要在她取凤血玉时阻止,眼睁睁看着她功败垂成……”眸子转向天帝身边的女子,语气带上浓浓的玩味,恍然道,“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几百年不见,你的品位何时变得这般庸俗,这种货色竟也入得了眼吗?”
因他的这句话,锦婳的脸色亦变得十分好看。
沉朱为浮渊的这番猜测心口一疼,抿着唇不说话,额发因雨水贴在脸上,有一些难受。
渐渐小下去的雨声中,听到男子微带自嘲的嗓音:“你说的不错,本君的确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此话让沉朱怔了怔,胸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渐渐趋近麻木。
凤止他……承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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