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幸福。
他和慕容雨孕育了一个孩子,她为了他身受重伤致不能生育,他一直以为,她是爱自己的,就像他对她一样,他自信满满的笃定这一点,正是因为如此,在第一眼看到那对拥抱着的男女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慕容雨来,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慕容雨会红杏出墙,背叛自己,虽然他常年在军营,经常会想起慕容雨,想到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身为丈夫的自己却未能尽到夫君的责任,他心里头愧疚,但是慕容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样的念头,一次也没有在他的脑海闪现过,但是对自己结发了二十年多年的妻子,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就算只是一个背影,他还是可以很快认出来。
屋子里的两个人做什么,站在外面的程邵廷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慕容雨的动作是程邵廷从未有过的急切,她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自己和那个男人的衣裳,旁人看来,就是慕容雨主动,事实也是如此,两个人很快脱光了身上的衣裳,动作利落而且自然,男人将女人抱了起来,直接放到了床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算不用看也完全能够猜测得到。
程邵廷看着倒在床上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固守的世界,在瞬间坍塌了,而且分崩离析,支离破碎。他以为慕容雨是因为爱他才承受着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慕容雨继续留在定国公府是为了什么。
院子里极为的安静,程邵廷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里面床榻震动的声音,程邵廷甩开了水儿的手似乎是要冲上去,被水儿再次拦住了,程邵廷看向水儿,那双原本沉稳内敛的眸子在夜里似乎有两簇火焰在燃烧,不过水儿的态度却坚定的很,程邵廷抿着唇,双手握成了拳头,“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
水儿纯澈的眼睛盯着程邵廷,他的样子是极为愤怒的,虽然极力克制,不过呼吸还是有些急,但因为是在春末夏初,夜间有蛙叫还有虫鸣的声音足够盖过他的呼吸,并不容易让人察觉,水儿犹豫了片刻,想到苏心漓的叮嘱,收回了拦住程邵廷的手,然后低声道:“小姐说暂时不要惊动他们。”
程邵廷没有说话,猫着步子到了房门口,女人的娇喘,男人的低吼,还有女人低低的笑声,夹杂着浓浓的满足和愉悦,两个人还诉说着情人间的情话,多是慕容雨说,那声音娇媚的像个怀春的少女。
程邵廷悲凉的心,升起了火焰,那零星的火苗在瞬间蔓延,逐渐形成了燎原之势,将他的理智几乎燃烧成了灰烬,他虽然没能尽到一个做丈夫对妻子的责任,但是对慕容雨,他却是真心的,他倾尽温柔,真心相待,就算她身子受损不能生育,他也没有纳妾,虽然他远在边境,但是一有时间就会捎信给她,并且让人给她带喜欢的东西,但是她却偷情,而且还是在家中,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男人?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到底有多久了?
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为他考虑过一丝一毫,还有母亲他们,定国公府的每个人都对她不薄,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传出去了,定国公府的颜面何存?他让他如何在世人面前立足?程邵廷满心的屈辱,那种真心自尊被践踏在脚下的感觉简直被人插了一刀还要难受,尤其想到父亲母亲还有苏心漓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才好,他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们,难怪漓儿不让父亲母亲他们来,原来——
程邵廷愤怒的想要冲进去,他想要将那个男人杀了,然后质问慕容雨为什么,因为耐不住寂寞吗?程邵廷想要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发觉自己不能,仅仅只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吗?慕容雨的种种反应根本就不是如此。
程邵廷的耳边,一只飘荡着的都是慕容雨撒娇的声音,安静的夜里,柔媚到骨子里,那床榻震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他眼前所能看到的,也似乎是慕容雨和别的男人交缠的画面,她急迫的有些粗鲁的动作,程邵廷心头一惊,雨儿她身子不是一直都不适虚弱的吗?
程邵廷看着身旁的水儿,生生的忍住了,漓儿她再三叮嘱,不准自己打草惊蛇,还有母亲装病,莫非这其中还有其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