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可以剪一段给你去洗水,你可以看一看布料的洗水效果嘛。”
“好吧,那就麻烦老板了。”陈楚出声道
商人的心思,有时候往往都是想通的,便宜没有好东西不仅是消费者的共识,也是商家们的共识。看出陈楚心中的怀疑,布行老板道:“这一批布虽然储藏三年,但是,我可以打包票,这一批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要结束在内地生意回香江养老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便宜就出手这一批货。”
正看着布料的陈楚,微抬起头看着布行老板,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对方那头黑发有渲染过的痕迹。
这样的年纪,也是差不多应该退休了。
“不让你的儿子接班吗?”陈楚随口问道。
“不了。”布行老板摆摆手,在陈楚提到这个话题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他已经大学做上讲师,我这一间小小的布行,是请不动他啊!”
陈楚点点头,重生十年,他当然知道改革开放以后,第一代进入内地的中小港商接班难的问题。内地的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土地与劳工成本不断上升、使得部分港资中小企业渐渐失去竞争力,不少中小港商干脆放弃接班计划,就结束在内地的生意。就算是接班成功的,也有部分被迫离开与香江语言文化、生活习俗相对接近的粤省,继续北进到内陆省份,或者南下到东南亚地区寻求竞争优势。
“还有其他便宜的布料介绍吗?”陈楚出声问道。
“当然有!好像这一种,六块半,我也剪一段给你吧,还有这一种价格也不贵。”布行老板似乎看出陈楚是个大客户,热络地介绍了好几种布料。
“老板,你们这些布,全部都要现金交易吗?”陈楚装作漫不经心般,试探地问道。
“当然。”布行老板哈哈一笑,道:“我们布行和布料处理商都是有固定合作关系的,要是我这些布再便宜几毛钱,只要一个电话,他们就是燕京也会立马赶回来!”
陈楚嘴角僵了一下,没有再细问下去。布行老板不止暗示说这一批货没有赊账可能,甚至还暗示这一批货没有一丝一毫讨价还价的空间。
从香江人的布行出来以后,陈楚来到老赵布行。同样地,他又拿到好几种布料,然后将这些布料全部送到王少君的洗水厂。
第二天早上,洗水厂的送货司机在送大货回来时,顺便也将这些经过洗水的布料全部送回来。
办公室内。
冯希凡很认真地用尺子量度这些洗水布料,然后,再用力拉扯着这些布料,测试着这些裤子的弹性,最后得出结论:“楚哥,你从香江佬哪里拿到的布料,没有任何的问题!”
陈楚正坐在自已办公位上,听到冯希凡的话后,他自语道:“竟然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冯希凡把二三块经过洗水后的布版扔给陈楚,道:“绝对没有问题,要不你自已看一下!”
陈楚接过布版,只是扫几眼就放下来,他当然不会怀疑冯希凡的结论……只是,那位香江布商不肯赊账,这才是最麻烦的!
“楚哥,你怎么突然间就从香江佬哪里拿了这么多布版回来?”
“因为他的的布料便宜。”
“有多便宜?”
“你手上拿的布版,处理价好像是五块三。”
“不会吧?”冯希凡从自已的办公桌上,拿来计算器,啪啪声地快速按动几下,很快就得到一个结论。
“楚哥!如果我们用香江佬的布料,每条裤子的造价差不多可以便宜五块钱!”对这样的结果,冯希凡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个结果意味着制衣厂这一张订单的利润,差不多可以翻倍!
陈楚脸上也是似有所思的神色,这笔帐他早就算过,使用香江佬手上的那一批处理布,这一张订单的利润可以增加五十多万!
“楚哥,你必须得说服那个香江佬。”冯希凡声音微微地激动:“他肯给我们赊账的话……这一批货,我们就可以多赚几十万!”
陈楚眉头轻轻地皱起。
说服香江布商,这个问题,还真的得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这一日下午。
布行街,陈楚的摩托车又一次地停在香江佬布行前。批发布行内,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
三年不发市,发市食三年。大额批发到底与小额批发不同,布行除了偶尔有人进来拿版之外,平时基本上就没有人流量。不过,只要做成一笔交易,那数额都会比较大。
办公室内,布行老板正坐着看视频。另外一边,一位年纪比陈楚的略大的销售员看到陈楚进来后,很快就主动迎了上去。
“你忙你的吧,我是过来找你老板的。”陈楚笑着向那位员工摆摆手道。
“哟,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布行老板在陈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站了起来,双眼笑得眯到一起,很热络地道:“坐,在我这里不用客气,随便坐。”
“刚好路过,所以就进来看看。”陈楚就在茶几边的长椅上坐下。
那位上前迎接陈楚的员工也很有眼色,在陈楚坐下来后很自觉地开始烧水泡茶。
布行老板也是很随意地坐到陈楚的侧边。
两人很快地就交换了一下姓名,很随意地聊着天。
电热壶上,水已经沸腾开来。
布行老板在聊了一会还没有探到陈楚的底后,他的双眼,又一次眯了起来。
这后生仔,还真的是滑不溜手!
站起来倒水冲茶时,他终于先开声道。
“陈老板,我们那一批库存货,你是要还是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