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无数次想要挣扎想要摆脱,有时候,明明可以摆脱了的,但他打几个电话,或者几个手势,或者几个眼神,他手底那些人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重新陷落进去。就好像,你好不容易从泥潭里爬上岸边,对着岸边的人呼救,岸边的人也伸出手来拉你,就在这个时候,你的脚脖子被别人抓住,生生的又拖了回去。长此以往,渐渐的就失去了离开的勇气,甚至连想法都没有了。”
孙美玉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着自己,没有细节的描述,只有无奈的过去。或许这真不能怪他,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又有几人能把持的住呢。王大年听得不仅有些痴了。
“王哥,王哥!”填饱了肚子的马起明手里拿着一听啤酒,在小圆桌上撴了撴,“敬你杯酒,感谢不杀之恩。”
王大年咧嘴笑了笑,“你小子还挺幽默,来,美玉,一起干了!”
三个人碰碰杯,一起干了,马起明又开了两听啤酒,孙美玉给王大年把杯满上。孙美玉看看他,说道,“王哥,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故事呢。”
“我能有什么故事,只是一个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的人而已。我不是本地人,我有老婆有儿子,工作不太如意,人近中年,又没胆量跳槽,豪情壮志没有了,只想过平凡安稳的生活。只是没想到,这世界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我盼了多少年这种横刀立马的机会,直到不敢再想的时候,突然机会又来了,老天诚不欺我!来,我敬你一杯,贼老天!”
说罢,王大年对着窗外举举杯,一饮而尽。
“王哥都没故事,那我就没故事了。马起明,22岁,澎阳农村人,刚刚大学毕业,还没被现实撞到头,来,我敬你一杯,现实!”马起明倒也不含糊,一仰脖,咕咚咕咚一听啤酒进了肚。
“你是澎阳人?澎阳离这不算远,王哥和我本来就想去农村呆着,城里的丧尸太多了。”
“眼下这种情况是去不了,过个五天六天的,我们再去。”
“嗯,我也还想回去看看我爸爸,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马起明的脸色有些黯然。
“美玉,你老家在哪里?”
“不在本地,倒是没这方面的牵挂。”
“那就好。”
三个人各怀心事,互想倾诉着,王大年喝完白酒又开始喝啤酒,但是他一掺着喝就特别容易醉,一会就醉的摇头晃脑,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不,不,不对,是呼儿将出换美玉!哈哈哈哈!”
孙美玉看他喝大了,就扶着他回房休息去了。
马起明叼着一根烟,趴到窗户上看着夕阳的余晖,很漂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西北的太阳落的晚,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是还亮堂。马起明一吞一吐,顺便还喝几口啤酒,一会他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中,他的眼角渗出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