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韦德冷冷地道:“这可并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对美国公民住所的攻击,这些卑鄙的偷袭者,他们应该感到庆幸,这不是美国。”
罗兰度道:“上校说得对,我在美国的家里,就有两支手枪三支步枪。”
“这些人这样做肯定是不对的,是一种违法行为。所以,我支持上校你打电话,把他们都抓起来吧。”邢骁霏肯定地表态,他站在美国人这边。
“如果打电话的目的,是把一些失业者再变成囚犯,那就没这个必要。”罗兰度太太忽然说:“算了吧,失业的人已经很可怜了。”
罗兰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不,亲爱的,他们不仅仅是失业者,也是试图入侵私人住宅的暴徒。”
刚刚和罗兰度那个说话的女人道:“不能算是吧,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人受伤的情况。只是玻璃毁坏,叫人来修就好。这种事就当做小事处理吧。”
女人们大都这么表达了意见,究竟她们是比较有同情心的族群。
朱韦德则意味深长地看了邢骁霏一眼。“邢,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邢骁霏平静地道:“本来这事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上校问到,我觉得两位太太说得很好,华夏有句话也说得很明白,叫冤家宜解不宜结,您说对吗?”
没待多久,邢骁霏就彬彬有礼地告辞了出来,他知道朱伟德本身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不然也不会问他意见了。无非是又当又立,找自己当个垫背而已。但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委婉帮广东空军的飞行员说了几句话。
说真的在他内心,也并不怎么同情这些飞行员。这种事,结局从当初决定叛逃时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
第二天上班,邢骁霏去热情地拜望完几位老大,为贺礼道谢,给相熟同事们送了喜糖喜蛋。之后就问小余要了广东学员处理通知来认真地看,这通知挺长,是详细的个人名单形式出来的。
他熟悉的几个人,阿星阿国是七期乙班的,降级变成了八期,也就是变成和黄叔友叶继信祝瑞瑜他们三个一起,去南京黄埔军校当同学,继续飞行前的军训。
踢球踢得最好的国脚阿和,是广东航校七期甲班已经毕业的学员,结果考核太差,去处和阿国阿星一样,等于留了两级,比较惨。
不过和他一样是国脚的阿凯,就稍好一点点,留一级到笕桥七期班,飞行培训后上岗。去向最好的,反而是脾气最大的阿志,他拿到乙上的评级,和表现及格的一些飞行员,直接分去了南昌等地的空军中队。
当然名单上还有好多连阿和都不如的,在七八十个名字后面,写着“返回原籍等候通知”,美国教官考核的成绩都是丙下。很明显这就是连八期都不给读的了。
邢骁霏跟小余聊了两句,原来他离开太久,这名单已经发了好几天了,过两天就是离校期限。
于是他赶忙抽了时间去宿舍看阿国阿星他们,早已经是人去宿舍空了!
尽管并不特别同情广东飞行员,但当这种事真的发生在自己熟悉的朋友身上,心里依然有许多的不痛快。
这是不是应该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晚上他拉上小余,找到原来去开那个客栈小店,昨天才知道阿珍已经怀孕了,吵不得,可他今天真的想好好喝点酒。
推开门就道:“老板,帮我们弄四个菜,弄一个汤,花生米,再来一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