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一番厚望。
我要她以后,不要再那么辛苦地上班了,至少不要再上两个班了,嘱咐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晚班辞去。等我有时间,我会尽快回家,将那些外债还清,让她别再有思想压力。
电话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激动与幸福。我们谈婚因,谈将来,都无不眉色飞舞,兴高采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这个电话,打了几近六个小时,直到深夜,彼此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环境太舒适,条件太优越,竟让我一时半会享受不了。差不多几近黎明时分,方才迷迷瞪瞪地进入梦乡。
时间不长,但不一定不能多办事儿。恍恍惚惚中,一会儿是锣鼓喧天的婚礼场面,一会儿是开着自己的豪车,载着杨淑肆意驰骋,又或是陪同任老,与诸多商界的成功人士在推杯换盏……
翌日,在会议室里,林秘书给我安排了工作,说是任老的意愿。
大题意思是,目前,华夏集团下辖的数家公司,都在稳定发展。最近时间内,任老欲回一趟阔别数十载的老家——河口,实现自己多年的夙愿。
原本打算,待投资正建的公路竣工后,任老再回河口老家祭祖。可数日前的一场意外落水,让任老改变了主意。
任老自知年事已高,且身体大不如前,想趁着自己还能行动自若,早日圆了回乡祭祖的夙愿。
还有就是,任老已时值八十四岁的高龄。按我们河口古训,八十四岁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坎,正所谓:七十三,八十四。
也就是说,老年人在这两个年龄阶段,易寿终。因为孔子活了七十三,孟子活了八十四,每当老年人时逢这两个其中之一的年龄时,大多都会莫名地想到“孔孟年”。故尔,任老欲尽快返乡祭祖,免得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
事不宜迟,任老素有雷厉风行之风格,下午的飞机,让我做好准备,一同前往。
从林秘书口中得知,任老之所以尽快返乡,除了祭祖外,还另有心事。他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探寻到,曾经与自己做过三天夫妻的女人信息。
匆匆数十载,生死两茫茫。昔日的结发妻,是否尚存人间,实是不敢忖量,这也正是令任老返乡心切的关键之所在。
当年,任擎天随国军撤离大陆时,正值新婚燕尔。娇妻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独生女,两人亦算是自由恋爱,终为眷属。
因当时局势混乱,其岳父岳母并不愿将独生女嫁给一个国民党军官。无奈两人情投意合,又时值兵荒马乱之际,也只好应允了这桩婚事。
结婚不到一周,国军却兵败如山倒,不得不匆匆撤离大陆。由于当时形势十分紧急,又因妻子身体较弱,任擎天来不及与爱妻告别,便匆匆随军撤到了台湾。
任擎天清楚,己方即已兵败,一时半会儿,大陆是回不去了。谁曾想,这一别,就是四十余载。
刚结婚数日的夫妻,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战事拆散了。在台湾定居后,大多数国军官、兵,都又成了新家。
可任擎天始终忘不了,与爱妻之间的山盟海誓,总想着有一天,终能与爱妻团聚,便决意不再新欢。
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同僚们见任擎天面面出类拔萃,生活中却孑然一身,纷纷劝他再娶,重组家庭,生活上也算有个照应。
起初,任擎天没有丝毫再娶的念头,便谢绝了同僚们的一番美意。由于长时间的对爱妻思念心切,任擎天终于为情所困而大病一场。
考虑到生活上也必须有个贤内助,在同僚们的劝慰下,任擎天最终还是牵手了,重病期间对自己悉心照料的一位护士。
再婚后,两人感情还算不错,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所致,尽管生活在一起多年,却没有生得一男半女。
随着岁月的蹉跎,任擎天年事渐高,虽然身价数以亿计,虽然过着富足的生活,但游子思乡之情却愈来愈浓。
适逢回报祖国的机会,任擎天毫不迟疑地投资重金,决意为家乡修建一条通南到北的公路,以表自己的一腔热血。
一场意外,让任老顿生立马回乡祭祖之念,恰好又遇上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河口人,希望我做好助手以及向导的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