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转过面来,杨淑也是面颊绯红。
“大姐吃饭了没?要不,一块吃些,反正买得多。”见人家主动示好,出于礼貌,杨淑客气地向那妇女搭讪道。
“俺刚吃过,不用客气,你们快吃吧,呵呵……多般配的一对,看着都觉得舒服……”那妇女甚是快言快语,“大妹子好有福气,摊了个对象多知道疼你,给你买这么多好吃的,真让人……”她虽欲言又止,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哪有您说得……就是她……好几天都没吃好饭了,这才多买了些。”被人当面说中心事,未免有点儿不自在,我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疼自己的媳妇儿,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么水灵、俊俏的闺女可不多见,让谁不心疼呀?这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越疼她,她才能越对你好呀,呃——是不是还未过门呀……还不是领个证的事儿。”那妇女虽说心直口快,倒也颇有眼力见。
“那……您家那大哥,也一定很疼您吧,大姐。”见她对我们之间的事儿喋喋不休起来,杨淑冲我眨了眨眼,随即转移了话题。
“可别提俺家那猪头了,一提就来气,就知道喝酒、打牌,从来不管俺的死活。”看她一直都乐呵呵地,不曾想,一提到她的对象,脸色却立马拉了下来,满面的怨恨之态。
世上之事,不如愿者十之八九,想是她们夫妻感情欠佳,以致会令她怨恨交加,我俩交替了一下眼神,也不便再多言。
“也怪我命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丫头,俺家那猪头就怪我断了他家的香火。每次喝多了酒,就会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向我指责一番,经常被他气得要死,别说让他疼了,不找我麻烦,俺就心满意足了。这不,最近肠胃总不舒服,让他陪我来看病,那猪头甩给我二百块钱便不管不问了。这样也好,也省得天天看他脸色,倒也清静。”见我俩不便多嘴,那妇女却主动絮叨起来,听她言下之意,倒也颇能想得开。
见我俩当着自己的面,颇有放不开之色,她倒甚是明白,借故病房内空气太闷,径自去了房外。
虽说买的饭菜不少,尽管有多种口味,杨淑还是没吃多少,有的只是尝了尝味道,便没了胃口。生怕浪费,杨淑软硬兼施地让我多吃点儿。一会儿向我言语相激道,若是剩得多了,就说明是我嫌弃吃她的剩饭;一会儿又鼓励我,说看着我吃东西就是一种享受,看着看着,自己就会有了食欲。
我深知,这些都是爱,可别说,与她说笑着,我竟将这么多的饭菜干掉十之七八,呵呵,古人以汉书下酒,我却以她的说笑下饭。
夏天的夜晚,格外宜人,一阵阵微风吹来,令人倍感舒适、惬意。昏黄的灯光,松软的草坪,哗哗的风吹树叶声,无不给人一种温馨的味道。
偎依在松软的草坪上,仰望着繁星点点,聆听着蟋蟀不绝于耳的吟唱,感观着朦胧的夜色,呼吸着清爽的气息,时而与她相互一视,自是别有一番醉意。
“冰冰……”杨淑依附在我胸前,用她柔荑般的手指触摸着我的下巴嘤嘤细语,却欲言又止。
“怎么?有不舒服么?”我冲着她的秀发,轻轻呵了口气。
“没有啊,你说……病房里邻床的那个大姐……可怜么?”杨淑握住我的手臂轻声细语道,似乎若有所思。
“是吗?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我不解地看了看她。
“突然觉得……婚姻好可怕,咳……”杨淑一声轻叹,顿了一下又道,“我在想,如果……”
“有话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这儿又没外人,还怕我笑你么?”不知她在犹豫什么,我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身子,示意她不要顾忌。
“那个大姐真的好可怜,我好担心,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以后,待咱们结了婚……若也是只生了女孩,你会不会因重男轻女而对我嫌弃?甚至……对我横加指责?”杨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臂,似乎将要失去我一般。
“你……真是多虑了,就算是如你所说,难道就背信弃义?再说了,生男生女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左右得了的,那是两个人的命运,岂能怨天尤人?你就如此不自信么?真是杞人忧天,傻丫头!”没想到她会如此敏感,不经意间,就多愁善感起来,真让人心疼,言毕,我不自禁地将她拥入胸前。
“就会哄我开心,傻样儿……”她情难自己地将脸颊埋了起来,娇媚之色,惹人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