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张飞终于回过味儿来,环眼圆睁,扫视战场,突然间一声怒吼:“全他娘的给我住手。”
如雷巨吼,回荡在半空中。
交战的双方听到了张飞的咆哮,纷纷停下来,疑惑不解?
“是三将军?”
“没错,真的是三将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敌军来袭吗?”
“你他娘的才是敌军,你全家都是敌军!”
一个骑士破口大骂,“瞎了狗眼的东西,怎么也不看清楚,就冲过来了?”
“不知道啊,张司马下令出击,小的们只是听命行事,怎知道会是三将军……·要是早知三将军至,就算给我等吃熊心豹胆,也不敢动手啊……”
“是啊,是啊,这是误会。”
真的是自己人!
张飞跨坐马上,目瞪口呆。
那岂不是说,州才他杀得那些人,都是自家儿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糜子方,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张飞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糜芳,于是破口大骂。
这时候,宛城城门打开,赵融带着人,狼狈的一路小跑上前,“三将军息怒,是误会,误会!”
“误会你他娘……
糜子方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赵融惶恐道:“糜县令先曹军抓走了。”
“被曹军抓走?”
“是啊,昨夜曹军偷袭宛城,糜县令和向校尉被曹贼生擒活捉。
那曹军撤走时,一把火烧了粮仓。末将是见到宛城起火,所以带人前来救援……哪知道,三将军这时候返回。末将还以为,是曹军又杀回来,所以才下令袭击,却不想··真的是误会。”
赵融说到最后,快要哭了!
张飞气得浑身直颤,手指赵融,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在,他分得出轻重,听到粮仓被烧,心里蓦地一惊··
他无暇理睬赵融,可这心里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若不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吊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啊”
“先赏他八十背花,而后收押起来。
你给我等着,这笔帐,等一会儿再和你算!“
张飞气冲冲,纵马便冲向城内。几名亲随二话不说,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过来将赵融按倒在地上。也不管赵融哭爹喊娘的呼喊,冤枉”先撕了他的甲胄,而后吊在路旁的树上,一顿狠揍。
你他娘的混蛋!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阵子乱战,折损了我们多少兄弟?
两千骑军,在短短的功夫便死伤数百人。这死伤的人数,几乎快赶上夹皮沟曹军的一场大火。
张飞的亲随,也都憋着火,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赵融被打得皮开肉绽,当场就昏死过去。而他那些手下,一个噤若寒蝉,可心里面,却生出强烈的不满。都说了是误会,怎么还下这种狠手?你们死了人,可我们这边不一样死了人?
连张司马都死在了三将军手里,这笔帐,又该找谁去算?
可即便是再不满,也无人敢站出来说话……·……·……
若糜芳在这里,还能阻拦一下张飞。毕竟,他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里面。可而今,整个宛城,张飞最大。谁上去阻拦,那就是找死。军卒们也只能把这不满压住,但心中却感到了莫名恐慌。
三将军说,要算这笔吧……
天晓得,他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宛城粮仓的大火,已经扑灭。
可三十囷粮草,却被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曹朋在焚烧粮草的时候,把库府里剩下的桐油,全都浇在上面。所以,这火势很猛,很难扑灭。等完全把大火给扑灭的时候,粮草全都没了……看着眼前一片焦黑的废墟,张飞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两步,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半天也未能回过神。
别人不清楚这粮草的重要性,他可是心知肚明。
宛城的粮草,是刘备在过往六年中,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儿。
而今化为灰烬,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胸口,一阵阵发闷。
张飞在亲随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立刻,通知兄长。”
他强打精神,吩咐下去。
而后,张飞迈步前行,可才走了两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咙一发甜,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旋即,张飞倒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