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璃气得浑身发颤:“你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大夫了吗?你不帮我,我就不信找不到其他人。”
撂下这句话,傅卿璃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傅卿璃走了,傅卿和就摇了摇头,这个傅卿璃简直是莫名其妙,她越来越偏执了。她这样容易动怒,对胎儿可没有好处。希望她能好好的,保住腹中这一胎,要不然替她安胎的太医恐怕会遭殃。
傅卿和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几天之后,淮王府来了一个太监,进门就噗通一声给傅卿和跪下了:“傅小姐,大事不妙,次妃、次妃她见红了。”
傅卿璃月份尚小,才三个月不到,这时候见红可不是好现象。前几天傅卿璃还说胎像很稳,怎么会突然见红?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太医怎么说?”
“次妃吃了小厨房的养胎汤,吃了之后就叫着肚子疼,紧跟着就见红了。”
傅卿和的心不由一个咯噔,难道是有人故意给她吃孕妇不能吃的东西?
太监的声音很急,听着有些渗人:“请了太医来了,可次妃却不愿意让太医看,她说太医会害她。她让奴婢来请您。次妃说,除了您,她谁也不相信。”
傅卿和不由抿了抿嘴。
她不喜欢傅卿璃,不想再跟傅卿璃扯上任何关系。可让她见死不救,那也不可能。才三个月就见红了,傅卿璃这一胎就算暂时保住了,恐怕以后也不能下床必须卧床养胎了。而她不相信别人,自己就要帮她照顾这一胎,如此一来,那自己岂不是要经常出入淮王府?
一想到淮王看自己的眼神,傅卿和就觉得有些难受。
她心里产生了犹豫。她不想傅卿璃胎儿有损,可她也不想去淮王府。
“傅小姐,求求您救次妃一命吧。”太监砰砰给傅卿和额头,每一声都打在了傅卿和的心头。
“您就是不看次妃的面子,也请看在次妃腹中胎儿的面子上救次妃一命吧。”太监如泣如诉:“次妃见红,腹中孩子恐怕真的保不住了,可您若是不去,恐怕次妃也要命悬一线了啊。您仁心仁术,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姐妹一尸两命呢?”
仁心仁术,是皇帝亲笔写给她的牌匾。
见死不救,与屠夫何异?
傅卿和心头一顿,立马对半夏吩咐道:“快备马车,咱们立刻去淮王府。”
那太监闻言大喜,连连磕头致谢:“多谢傅小姐,多谢傅小姐。”
坐在马车上,傅卿和很是自责。
她刚才不应该犹豫的,救人如救火,一分一秒都有可能造成生命的流逝。特别是像傅卿璃这样孕妇见红,若真的是有人要下毒害她,自己犹豫的那片刻都极有可能让傅卿璃丧命。
她的手攥成了拳头,怪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她的心提得高高的,不停的吩咐车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傅卿璃,你可一定要撑住!
她心里默念着,额头上的汗都急了出来。
半夏见傅卿和面色紧张,嘴角微抿,就道:“小姐,您别着急,次妃娘娘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傅卿和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却一直没有放下来。
淮王府大门敞开,马车一路驶进了仪门。
傅卿和下了马车,换了轿子,一路不停歇朝傅卿璃的院子赶去。
傅卿璃的院子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廊庑下站着几个丫鬟,看着并没有紧张的神色。
还好,还好,终于赶上了,看来傅卿璃还没有到九死一生的地步。
她松了一口气,站在台阶下理了理心绪这才走了进去。
“大姐姐,你来了。”傅卿璃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望向傅卿和的眼神既有不甘又有愧疚,这令傅卿和有些诧异。
傅卿璃站了起来,傅卿和终于看到了她的脸色,她气色很好,根本不像是动了胎气的孕妇。
无端端被人戏耍,傅卿和不由怒火中烧:“次妃,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我没有让你吃了一定就能生男胎的药,你就是骗我来了,也没有用。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刚才她有多担心多自责,此刻就有多生气多愤怒。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悦。
话说完了,她以为傅卿璃会生气,会发脾气,可傅卿璃并没有。
她面色朝傅卿和走过来。走到傅卿和身边时,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走了出去。擦肩而过时,傅卿和听到她说了低低的一句话:“大姐姐,对不起了。”
她说的是抱歉的话,可听起来更像是叹息,更像是怜悯。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傅卿璃居然会跟自己道歉,傅卿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那怜悯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
傅卿和心中警铃大响。
骗自己过来的根本不是傅卿璃,她不过是个诱饵,真正要见自己的另有其人!
这里有危险,她必须要马上离开。
她来不及细想,这个念头一起,她拔腿就要朝外跑,可她刚转身,门就“啪”地一声从外面关了起来。
不!
傅卿和心头一沉。
她迅速扑到了门边,用全身力气去拉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扣死了。
不过片刻,她就急出了一身汗。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她十分不愿意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阿和,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