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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见了,立马扑过来抱着她,眼角都是泪水:“好、好、好,阿娇不要着急啊”
她咬了咬牙,回头恨恨不平地看了一眼傅卿和:“三丫头,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讲你,我以后也不会那样说了。”
说着,她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你快给娇儿看看吧。”
赵氏也对傅卿和说道:“三丫头,既然你二婶婶已经知错了,你快给二丫头看看吧。”
“是。”傅卿和点点头,对二夫人说道:“二婶婶赶紧让人烧热水来,先给二姐姐洗个澡。”
“好、好。”二夫人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吩咐葛妈妈:“快去烧水。”
“另外,再端一盆清水过来,等二姐姐身上衣服脱下来之后,泡在里面。”傅卿和想了想又道:“还有床上的褥子、被子,一律都换掉。”
“好,都听你的!”
在傅卿和的指挥下,傅卿娇沐浴更衣之后,身上瘙痒的症状就减轻了不少。
她昨天痒了整整一夜,折腾了一晚上,又累又困,刚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二夫人看着睡着的傅卿娇,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她拉着傅卿和的胳膊,将她拖出内室。
“三丫头,这到底怎么回事?”二夫人紧紧地盯着傅卿和,声音也崩得紧紧的:“娇儿的病看着来势汹汹,怎么洗个澡就好了?”
傅卿和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盆,示意二夫人看。
盆里面跑着傅卿娇刚才脱下来的衣裳,只是清澈的水早已变成了黑黄色,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二夫人脑子“嗡”的一声,脸色也变得骇人:“有人在衣裳上下毒?”
“是。”傅卿和点点头:“是樟木,把衣裳泡在樟木磨成的粉里面,人穿在身上就会全身瘙痒、浮肿,看着跟麻风病无异。”
二夫人听了,立马死命地瞪着傅卿和,好像要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来。
傅卿和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婶婶,真的不是我!要真是我做的,我何必要点出来,只需跟着大夫说二姐姐是麻风病就行了。再说了,我刚回来,身边只有木棉一个丫鬟,半夏还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
她是在提醒二夫人,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宜勤轩的人,更不可能在傅卿娇的衣裳上面做手脚。
二夫人额上青筋直冒,牙齿咬得“咯咯”响:“你说,到底是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傅卿和坦诚地摇了摇头:“这樟木粉不是抹在衣服上的,而是在水里泡的。”
有了傅卿和这句话,二夫人立马就明白了,她当下把脸一横,怒气冲冲地吩咐葛妈妈:“去,将二小姐身边贴身服侍的几个丫鬟都绑起来,还有浆洗衣裳的丫头都一并绑过来。”
她是当家主母,居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害她的女儿,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的,她阴森森地说道:“把家法也请过来,我就不信,从她们嘴里翘不出东西来。”
看这个样子,二夫人是要大开杀戒了。
傅卿和不想参和,就跟二夫人说了告辞:“等回去了,我让半夏送一瓶药膏过来,等二姐姐醒了,给她涂上就行了。这几天,不要见风,不要吃刺激的东西,饮食要清淡。”
叮嘱完这些之后,傅卿和并没有回畅心斋,而是径直去了赵氏的泰和院。
闹了一上午,赵氏也累了,傅卿和去的时候,赵氏小憩刚醒,杜妈妈正陪着她说话。
“……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温温顺顺的人,当时居然提了那么一个要求,可见她虽然内敛,却并不是个没有脑子的。”赵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道。
“是啊。”杜妈妈道:“也是二夫人说话太难听了,三小姐毕竟是侯府的千金,二夫人说话也太戳人心窝子了。别说三小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是我听了都觉得刺耳的很。”
“这就是三丫头的独特之处了。”赵氏赞道:“要换做别人,不是跟她吵起来就是哭哭啼啼来告状了,没想到三丫头不声不响,在关键时刻给了二夫人一个嘴巴子,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我这个三孙女,不是一般人呐。”
对于这份独特,杜妈妈不知道赵氏是赞赏还是厌恶,因此不敢接话。
外面丫鬟来禀:“三小姐来了。”
赵氏与杜妈妈对视一眼,道:“说曹超,曹超就到了,八成是二丫头的病有得治了。”
杜妈妈这下子才算确认,对于三小姐,老太太是赞赏居多的,毕竟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长得好,又聪明识时务,这才是老太太需要的人。
她连忙走出去,打起帘子,对着傅卿和微微一笑,高声地说道:“三小姐,快请进来,可巧老太太刚睡醒呢。”
“有劳杜妈妈。”傅卿和虚扶了一下帘子,走了进去。
而跟在傅卿和身后的半夏,看到杜妈妈那么客气,脸色就不由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