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家,还要不要搬?公司,还能不能去?
不用想了,公司肯定是不能去的,虽然她没少拿莫思文的钱,她也曾巧立各种名目,自欺欺人的以工作的借口拿他的钱,可真让她以工作的形式从他公司的财务手里支取工资,她才不要好吗?
虽然她没钱,可是她是有骨气的!
为前夫工作,这听起来算怎么回事嘛!
好了,工作的问题有答案了,那家呢?
搬吗?
现在莫思文对她已经有了防备,她这一次能成功的从他眼皮底下溜走吗?
不搬?
他会不会早、中、晚,按吃饭的频率上她家来骚扰她?
顾子语挫败的把头发拨乱成女鬼状,再次后悔莫及,为什么她不知道莫思文的服装公司叫莫钱?她去面试的时候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挺奇怪的吗,为什么她之前听莫思文提的时候却没记住?
顾子语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分不清这次被莫思文活捉的原因到底该怪她笨,还是怪她懒?
这个问题困扰了顾子语一整天,直到夜深,她就这样困顿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明,顾子语终于想清楚了她眼下的第二大人生难题,搬家问题。
她决定了,不搬!
她干嘛要搬走?
既然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被小三插足了的受害者,那她第一次躲起来,不肯面对现实、不肯见人、自己一个人找个陌生的地方偷偷的哭是正常的,完全说得过去但现在被找到了,为什么还要躲起来,难不成换个地方哭?
这样不合常理的做法岂不会显得她很心虚?如果被莫思文察觉到了端倪,进而发现,关于殷姗姗的事,她其实知道的比他还多,到时候就麻烦了。
顾子语觉得她的分析是对的,于是定下心来把昨天打包的东西一件件归位。可是,她整理的时候才回忆起来,她大部分家当都被顾子问当成垃圾丢掉了。
顾子语这回是真的想哭了,重新买得花多少钱呀,她离开莫思文的时候就带走了平常攒的那些零碎银子,给顾思找寄宿制的幼儿园,租房子、交押金、置办生活必备用品、支撑这三个月入不敷出的开销,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了,剩下的每一分钱真的是都要用在刀刃上,不能有一丁点浪费了好吗?
顾子语环顾自己这一贫如洗的小套房,沮丧的叹了声气,还是冲个凉,出去找工作吧。
麻利的洗脸洗澡洗头,不敢多耽搁一分钟——水也是要钱的呀。
正在吹头发的时候,手机响了。
顾子语关掉吹风,拿起手机一看,是郁晴打来的。
顾子语还是犹豫了一下的,毕竟郁晴也是莫钱的职员,不能排除她会被莫思文利用的嫌疑,但她们好歹也是高中同学,她这次进莫钱也是郁晴看在同窗的情分上,把她推荐给童钱的,她应该会继续发扬这种友爱精神,没有沦为她老板的帮凶吧?
“喂——”顾子语不是太确定的接通电话,并在心里默默决定:如果郁晴敢倒戈,她就敢和她断绝往来!
结果,她的担心果然是很有必要的。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郁晴的电话被童钱控制了。
“顾小姐。”童钱在电话那头端着一幅公事公办的口吻,“现在都十点了,为什么还没有来上班,你打算迟到几个小时?”
顾子语眨巴了一下眼睛,上班,她已经单方面的把她的老板炒掉了好吗?
“我已经辞职了。”顾子语才不怕童钱,她以前还在他手底下做事时就敢和他正面交锋,难道现在都决定闪人了还会怕了他?
除了莫思文,放眼整个莫钱,她会怕谁?
童钱当然知道顾子语不怕他,他还在摇摆是不是该对顾子语客气一点,毕竟,这位可是传说中的老板娘啊。
可是,老板还在他旁边坐着呢。
童钱第一次发现,副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按照莫思文提供给他的“电话稿”,童钱狐假虎威的说:“你跟谁辞的,又是谁批准的?”
顾子语十分尊重事实,“我自己。”
她回答得倒是不卑不亢的,可是她凭什么呀,是凭顾子语这个已经逐渐不会让人联想到顾家的名字,还是她觉得她长得够漂亮,可以刷脸?
童钱毫不留情面的训她,“你以为公司是你开的吗?”
“我......”顾子语竟一时语塞。被人打压的感觉,果真是极其痛苦的。那天她还听郁晴她们几个聊天的时候说起有钱就是任性,没钱就要认命,她偏不信,难道没钱就不能任性吗?
“是我前夫开的。”顾子语就任性一回了,反正昨天闹了那么一场,她和莫思文的关系应该也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