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眼皮重得像吊了两只铅球。
耳边有说话声传来。
“药师,他们二人怎么样了?都一天一夜了,为何还没醒?”
“百里兄莫急,他们刚升筑基没几日,却多次生吃灵草强行使用灵力,现下弄得丹田有些不稳。我昨日给他们开了副安神养丹的灵药,才会睡得这般沉。”
百里刀松了口气。
“不过应该也快醒了。”跟着镇抚司过来的药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年轻夫妻,交代道,“你等他们醒了,记得让他们这三日不要动用灵力,好好养着。”
“好!”百里刀一口应下,送药师出去,“多谢大师!”
他回头,刚准备关上房间的门,便看见躺在外侧的简欢睁开了眼。
她的眼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这是睡久了会出现的症状。
最重要的是——
草,她后脑勺怎么这么疼!
百里刀大喜过望,大步走过去,眼里带着关心:“简姑娘,你醒了?感觉如何?药师刚走呢,需要叫他再回来看看吗?”
简欢蹙着眉,下意识摇头。
晕倒前的记忆,随着她彻底清醒,瞬间汇入脑海中。
她还记得,她捏着齐婉给的那团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绿色果冻泥,一边警惕沈寂之,一边想这应该就是之前沈寂之说的,在阵眼压阵的天材地宝罢!
有股力量一直推着整片地宫往上,地面晃动不平,她怕自己站不稳,把果冻泥摔了出去,忙扔进芥子囊放好。
明明往下时,走了很久很久的地宫和地底,却离上方地面不远。
几乎就在简欢刚放好果冻泥不久,属于真实世界的光,便笼罩了进来。
外边的阳光是那般明媚,天边的云朵轻盈且会飘动,仓皇四处逃窜的鸟雀,发出慌乱的叽叽喳喳声,吵闹却真实。
久违了啊。
简欢脸上不由带着些许如释负重的笑意,粗粗扫了眼四周。
他们处于一片山中,四处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随着整个隐于地下的世界被推上来,原先种在此地的树东歪西倒,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
江家旧宅的布置是真实的,它就在简欢十步外。
白瓦黑墙,静静伫立在那里。
而此刻的简欢和沈寂之,站在一棵树下。
明明地宫里有两层,一层是大殿,一层是阵眼。
但现下,两者都消失了。
他们的头上,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荫。
面前这棵树从布局上来讲,刚好立在齐婉和江成的卧房之后,根扎在江宅里边,繁茂的枝叶大半绕着宅邸的墙延伸出来,遮盖在简欢二人头上。
简欢和沈寂之仰着头,眼里印着树的模样,唇因为惊讶微微张着。
他们不约而同屏气。
那树在阳光下闪着绿色荧光,山间的风夹带着热腾腾的暑气吹过,把树上的绿色荧光裹挟过来,钻入两人的口鼻,汇聚在丹田,说不出的舒泰。
这——
玉清派的药王峰,种着一整片灵草灵花灵树,但没有一棵,像眼前这棵树这般,充满灵气。
看一眼就知道,这树一定不是凡品,肯定很值钱!
这个念头刚出,后脑勺传来剧痛,简欢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简欢:“!!!”
这叫什么?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黄雀!!居然有黄雀!!!
草!!!
简欢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旁边的沈寂之早在百里刀过来问简欢时,也被吵醒了。
他也想起了这事。
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跳,然后动作整齐划一地去掏怀里的芥子囊。
想到芥子囊有可能也被拿走了,两人心脏骤停,忘记了呼吸。
在指尖碰到芥子囊那一刻,简欢的心才活了过来,重重跳了一拍。
但她也没完全放下心,内视芥子囊,发现贵重的东西还在,甚至那团绿色的果冻泥也在,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偷袭的人为什么没杀她和沈寂之,也没拿走芥子囊。
但,芥子囊在就好。
百里刀看看沈寂之,看看简欢,二话不说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喊道:“药师留步!他们好像不太对劲……”
“回来!”简欢喊他。
百里刀手已经碰上了门,闻言回过头:“你,你们还好吧?”
“芥子囊还在,还好。”简欢回道,她四处看了眼,问百里刀,“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到这来的?”
百里刀这才松了口气:“羽青长老找到的你们,把你们从阵地里带出来的。”
一听到羽青长老,简欢忙问道:“抓到黄雀,不是,抓到敲晕我和沈寂之的凶手了吗?”
沈寂之在仔仔细细清点芥子囊里的每一样物品,闻言也抬起了眼,看向百里刀。
百里刀摇摇头:“没有啊,羽青长老到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被敲晕了。我们还想问你们发生什么了呢。”
话音刚落,两女一男从房外走进来。
房里三人抬眼看去。
中间的白衣女修是熟人,是当日简欢刚到玉清派,遇见的白迎师姐。其他两个人,就很面生了。
简欢作势想下床,一边下床一边喊人:“白迎师姐。”
来了外人,沈寂之不动声色放好芥子囊,不再清点。
白迎扶了下想起身的简欢:“不用起身,你们好好歇着。”
然后她和沈寂之打招呼:“沈师兄。”
沈寂之客气:“白师妹。”
白迎指了指左边的女修:“这是青龙城镇抚司的红玉师姐,”
又指了指右边的男修:“这是南尘仙岛的苏田师兄,今早特地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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