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阳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严暮雨撅嘴不语,眼神却控诉:我才是你亲妹妹!
严暮阳竭力作无事人一样,又恐妹妹口无遮拦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那时脸上下不来,因此哄她道:“少吃些。还有别的味儿呢。一下子吃多了,等下吃不下去饭。再说这个煎的东西容易上火,不能多吃。”
严暮雨却爱上了这饼,家里饮食禁忌多,生恐真不让她吃了,忙辩道:“没吃多。才一小块。”一面飞快地将碟子里剩下的饼送进嘴。
忽然梅子陵哈哈笑道:“真是乡下野丫头!还说在家老吃的。老吃能这样馋?瞧你那嘴,糊得跟什么似的。叫狗儿来添一添才得干净。”
原来巧儿嘴上又沾了果酱,他逮着了嘲笑她呢。
巧儿反唇相讥:“你那嘴还不是跟茅缸沿子一样。还说我!”
这是乡下骂人的话:乡下人为了方便攒粪,将大瓦缸埋在地下做茅厕,防止粪水渗入地下。茅缸沿子什么样的,可想而知了。
梅子陵并不知茅缸是何物,还只顾抵赖:“胡说!我哪有!”然瞥见姐妹们看他的目光不对,急忙用手一抹嘴角,果然抹了些果酱下来,顿时脸上就尴尬了。
巧儿见堵住他了,得意地脆笑起来。
严暮阳也忍俊不禁,心想敢欺负巧儿妹妹,那是自讨苦吃。
他也不插嘴,笑眯眯地一旁看好戏。
梅子陵气坏了,怒视二人。
巧儿可不管他,美美地吃煎饼。
嘴里吃着,又抬头朝四周打量。
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这园子真好看极了!
她小脸上就露出快乐的笑容。
日子真是好啊!
一时又有一锅煎好了,刷的是芝麻酱,大家吃了都十分满意。只不想给巧儿长脸,所以不肯夸好。他们心里又好奇,便跑出亭子,看厨娘煎饼。有大丫鬟怕他们吃多了。哄他们说下面这几锅先给长辈送去,叫他们等会再吃。大家都应了,遂散开在园里玩耍起来。
“表哥,帮我掐上面那个花儿。”
梅如雪一双水盈盈的杏眼期盼地看着严暮阳,软声恳求。
严暮阳有些不自在。然他以前和如雪表妹很好的,没道理忽然不理她了,因此道:“好。你等着。”便走去道旁,踮脚伸手去掐那架上的玫瑰花。
梅如雪叮嘱道:“表哥小心,别扎了手。”
严暮阳道:“不碍事。”
掐了两朵,正要下来,眼角余光瞥见巧儿过来了,忙又掐了两朵,才走回来。先递给梅如雪两朵,又对巧儿道:“巧儿。这个给你。”
巧儿刚要来拿,旁边伸过一只手飞快抓去了。
是严暮雨,笑道:“哥哥给我的。”
一面审视地看着巧儿,看她怎么办。
而梅如霜则对严暮阳撒娇道:“表哥,我也要!”
陈虹也小声叫道:“表哥……”
“表哥!”
“表哥!”
连续好几声都跟着喊起来。
巧儿伸手接了个空,目光从严暮阳身上转到严暮雨身上,迅速判断情势:人家是亲兄妹,她是个外人,和严暮雨争那是自讨没趣。
因此,不等严暮阳说话。她便对严暮雨笑道:“我不要!我自己会掐。暮雨姐姐你拿去吧。”说完转身蹬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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