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礼不说话。
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目光太过锐利,好似干涩的寒风,咄咄逼人。
周遭的空气都好似在瞬间被抽干,那种压迫感,令人窒息。
他低哑着声音:“谁让你干的?”
薛母呼吸急促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没人指使我。”
“没人指使?”
贺时礼低笑一声。
那笑声在空寂的仓库里,好似带着混响,让人脊背发凉。
“开车撞人,总要有个理由,既然无人指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开车撞我的妻子和家人。”
“我……”薛母与温澜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有恩怨。
“我就是偶然遇到她,怕她误会,我、我一时头脑发热,才会开车撞她。”薛母想了无数个理由,全都站不住脚。
她如果出卖贺馨,贺馨不再给儿子提供药物怎么办?
只能自己扛下所有!
薛母扑通一声,跪在了贺时礼面前,“贺先生,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是无辜的,什么都不懂,他身体刚恢复,禁不住折腾啊。”
“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求你放过他。”
薛母无路可走。
竟直接伸手试图抱住贺时礼的腿哀求,当她触碰到贺时礼裤管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脚……
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肩膀上!
薛母直飞两米远,痛苦倒地,后背撞到仓库内的立柱上,疼得蜷缩在地上扭动。
“跟踪了我妻子那么久,现在说是一时糊涂?你真以为我那般好糊弄?”
“我这人,很少对女人动手……”贺时礼弯腰,伸手掸了下裤管,好似要拂去什么污秽不堪的脏东西。
“可是,在你对我家人动手时,你在我这里,就不配被称作是人!”
他说着,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薛母被人从地上提拎起来,连扇几个耳光。
清脆的掌掴皮肉声,在空旷的仓库内显得异常恐怖。
薛母一开始还痛苦求饶,后来被打得白眼直翻,鼻孔冒血,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双脸血肿,头发也被扇得凌乱不堪。
许京泽微蹙着眉:
贺家人可都是彪形大汉,一巴掌下去,就直接见血了。
他甚至怀疑,迟早这女人的头会被扇掉!
噼里啪啦的,像是放鞭炮一样。
贺家人打人是很有经验,
每一下都能让你疼死,却不会要你的命。
贺时礼一个眼神,手下停止动作,而被打得双脸红肿的薛母,仿佛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
贺时礼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的人,薛母肿着脸,嘴里全是血,却还在恳求贺时礼放过她的儿子。
“那人是不是许诺你,能治好薛弛的身体?”
贺时礼声音很轻,却字句千斤重。
直接拿捏住了薛母的命门。
她几乎是本能伸手,想去抓贺时礼的裤管求饶,可贺家人动作极快,踩住她的手腕,只听清脆的骨裂声。
痛苦的惨叫响彻仓库……
她的手,竟被生生踩断了!
“你的手,给我们家先生擦鞋都嫌脏。”
温澜这个少夫人脾气很好,待下人也宽和,她出事后,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恨不能打死这个烂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