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百十人,一下把他挤到后面,吓得焦英赶紧命人利回去。正想给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却见沈默指了指下游,然后拨马往下游跑去。
他这意图太明显,那些乱兵也看明白了,便疯狂的跟在后面跑,沈默无奈的叹口气,狠命的抽击马臀。那大青马吃痛不已,哆哆叫着沿江岸狂奔而去。四条腿的终究比两条腿要快,渐渐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焦英的筏子借着水势,根本不费力就能追上沈默,见拉开的距离差不多了,便大叫着让他停下来。沈默一勒马缰。那大青马竟双膝一软,口吐白沫的跪倒在地上,原来已经脱了力。这下可惨了沈默,一下被抛了出去,整个拍在江边的淤泥里,然后闷哼一声,被皇帝整个。压在了身上,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被焦英接到了对岸,他吃力的睁开眼,见江上仍然混乱不堪,想要问一句经典的:“我昏了多长时间了?,但还没开口。一吸气胸口便是一阵剧痛,登时满头大汗,不知自己哪里受伤。
边上照顾他的正是徐混,一见沈默醒了,他连忙道:“你不要动。刚才我检查过了,你的两根肋骨折了顿一顿道:“不过不要紧。趁着你昏迷,我已经为你正骨了,安心休养不会有问题的说着又很是激动道:“老天保佑,皇上毫发无伤。真有神灵护体啊。”
沈默已经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郁闷的翻翻白眼”道,是我当了肉垫好不好?
当然,这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双手按地想要起来,徐瑰赶紧按住他道:“不行,你受伤了,不能乱动。”但见沈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他干咽口水道:“好吧,好吧,耍是骨头茬子戳到脏器,可不能怪我
“屁沈默嘶声道:“扶我到江边。”
徐辊还在那喋喋不休,但还是依言把他扶了过去,沈默看那第一道绳索终于被砍断了,,当然,还有第二道,所以敌人一时还没发靠近,但现在桥上过分拥挤,颠簸的厉害,过人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想要赶在对方突破第二道防线前过完,是不可能的。
“快想对策吧沈大人,您老一定有办法的!”徐瑰亲眼目睹了沈默今晚的指挥若定,知道要是没有他的
沈默又不是神仙,这边虽然已经过来了两三千人,但一来惊魂未定、二来赤手空拳”所有的辐重都丢在对岸,拿什么去对付全副武装、且在船上的敌人?
这时江对岸,还有一万多人没过来呢,如果等到桥断的那一刻,就全都没有希望了,眼看着这么多人要遭受灭顶之灾,沈默的心情压抑极了。仿佛伤痛也更厉害一般,
“您一定有办法,对吧?。徐混见他久久不语,心里也没底了。
沈默费劲的开口道:“没有,”说着便剧烈咳嗽起来。
徐混却使劲摇头道:“您最爱开玩笑了,这话又是开玩笑吧,快说计将安出啊?”
“哪,”沈默苦笑一声,又扯动伤口,咳嗽起来,把“有什么计策啊?。憋了回去。
徐混却听成了“那”便四下张望道:“哪?哪儿啊?”
“没”沈默都彻底无奈了。这次学乖了,干脆只说一个字。
“美女啊?!”徐混瞪大眼睛道:“暴然是美女!你要使美人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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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顺着他的目光,竟真的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只见她肤若凝脂。秀发如瀑,足不沾尘,便如从洛水中走出的女神。
“莫非是洛神徐娘张大嘴巴道。
沈默却认得她,正是一直没看到的鹿莲心是也,只是胸口太疼,已经不敢再吭声。
鹿莲心走到沈默身边。柔声问道:“大人,我师兄呢?”
“江对岸,”沈默吃力道。
“您受伤了?”鹿莲心道。
“骨折,肋骨骨折”徐辊在边上插话道:“我已经给接好了。”
鹿莲心微笑着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个红色的小瓶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内服伤药,止痛有奇效。”
沈默知道她们家本是医药世家,那引起许多是非的“百花仙酒”可不正是她们家的吗。
见沉默点头,鹿莲心也不避嫌。将那小瓶子塞到他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已将你们的位置,通知了最近的汇联号,相信只要有援军的,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原来她是去干这个去了。
沈默还没回答,她倏然的拉远了笑颜如花道:“我师兄这人,脾气太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又不肯妥协。将来一定会惹麻烦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请大人跟皇上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
听了这话,沈默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一下忘了疼痛道:“你要干什么?”
“您别管了。”鹿莲心嫣然一笑。便转身往江边去了,她的轻功多好啊,沈默哪能拦的住?
“别看傻事”嘶声道:“快。扶我过去”
徐混赶紧搀着沈默,假装吃力的往那边走去。他又和鹿莲心不熟。当然希望给她点时间,看看能不能利造出奇迹来了。
就在这时,鹿莲心已经到了江边,从腰间取下一只横笛,放在唇边悠悠吹起来。
美妙的乐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将场上的杀戮之气冲淡不少,甚至连疯狂拥挤的官兵们,仿佛也不那么慌乱了,通过桥面时流畅了许多。
船上的匪类也听到这笛声,狂暴的心情有所减缓,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只有罗龙文一个人,听到这曲声后,俊俏的脸蛋变的狰狞起来,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用咬碎牙根的声音,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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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沙、落、雁”他当然熟悉这曲子了。当年跟相好王翠翘。知道她最喜欢演奏的曲子,便是这支“平沙落雁”当然也知道她的妹妹,是会用笛子吹奏相和的”
现在,听到这熟悉的曲声,“鹿、莲、心。三个字腾然蹦出心田,仇恨刹那间占据了全身,他永远永远不会忘记,是这个臭女人点了自己的穴,让自己丧失了男人的能力。后来才自暴自弃,沦为一个又一个官人的妾童。
他坚持认为自己的不幸,全是这女人造成的!
“鹿莲心,你来得正好”。罗龙文咬牙的齿道:“我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那笛声戛然而止,鹿莲心朝他淡淡一笑,道:“其实。我可以给你解穴”
罗龙文的表情,一下子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