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错。”晏婴点头道:“往日出使各国,皆是由我前去,这次也不例外。”说到此处,晏婴眉头一皱,“不过,却是想不明白,为何天子会突然下此诏书?”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听晏婴这么一说,陈九公更断定此中另有隐情。
“调虎离山!”突然,陈九公想起了那邹衍与自己约战之事。有他邹衍相助孔丘之事,相信晏婴不会放过他,而且有陈九公在晏婴身旁,更是麻烦。所以说,只要晏婴在齐,邹衍对陈九公之争必败无疑。但如果将晏婴从齐国调走,陈九公在齐国无有一丝势力,根本对付不了邹衍。
但是,又是谁有这么大能力,能够说动周天子下诏书招各国使臣呢?要知道那周天子虽只是个傀儡,但有人皇之气护体,一般人绝对蛊惑不了他。
冥冥之中,只感觉有人推波助澜,但陈九公此时也只能开口道:“相国,此中必有事端,还望相国三思而行。”
晏婴淡淡一笑,朗声道:“晏婴辅佐齐国上下三代,虽不敢称有功,但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朽木老矣,又有何惧?”晏婴哪里知道,这一次不是冲着他来的,也不是冲着齐国来的,而是冲着陈九公来的。
说到此处,晏婴双目之中流露期盼之色望着陈九公道:“先生大才,不知可否屈就于齐,晏婴愿将相国之位让与先生!”
听晏婴此言,陈九公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敬佩,这位晏相国还真是不图名利,只为齐国着想。可是以陈九公的身份,别说是齐国的相国,就是人皇也不干啊。
但此时在齐,诸多事情还要仰仗晏婴,还要靠他来对付那邹衍,却是不能回绝的太死。
“相国厚爱,铭感五内。既然相国有此心,不如就由在下替相国出使去拜见天子可好?”
“这……”晏婴闻言,觉得陈九公此言也就算是答应了自己将齐国托付给他的事,这次出使就是以他晏婴接替人的身份前去朝见天子,也好会一会各国使臣。
“先生稍坐,待我去将此事禀明大王!”
“相国请便。”知道晏婴这就是答应了,陈九公根本不会留在齐国,也不会做晏婴的接替人。此去一来是要何人在周天子身旁进言,算计自己。二来,就要让他们的算计落空。不就是想调开晏婴,好让邹衍趁机在齐国传他那五德之说嘛,这次晏婴不动,你如何折腾。而且,陈九公还打算在临走之前,好好和晏婴商量商量,怎么将邹氏连根拔起,将邹衍或驱或杀,免了自己一个心头大患。
待到午时,晏婴从王宫归来,齐王应许了晏婴之请,让陈九公替他前去觐见天子。毕竟晏婴年纪也大了,齐王怕他舟车劳顿,再出什么事。不过,对于晏婴提出来让陈九公继任齐国相位一事,齐王却选择了沉默。
原来,这几日,齐国几大家族一起向齐王举荐一人,便是那邹氏之子邹衍。虽然还没有召见邹衍,但齐王明白这几大家族的意思,无非是想支持邹衍为下任齐相罢了。几大家族在齐国根深蒂固,都是当年随齐国开国之祖姜子牙来到齐国的,其中那武家还是姜子牙门人武吉的后人。
一边是几大家族,一边是晏婴,却是让齐王为难。所以齐王对晏婴说,等那陈九公出使归来之后,再招他与邹衍二人一起入宫,考校考校分个高低。
一听齐王说起几大家族一起举荐邹衍,想起他率府中武士救走孔丘之事,晏婴只感觉这邹衍似乎对齐国怀有二心。
不过追杀孔丘之事,是晏婴瞒着齐王去做的,自是不会在这里挑明,只能应了句大王英明,便告辞离去回府。
“相国为何愁闷?”见晏婴面色铁青,神色不悦,陈九公以为是齐王不让自己出使,如果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晏婴一走,那邹衍仗着邹家势力,陈九公也没办法制住他。虽然不会有任何危害,但让他阴阳家趁势而起,人教气运自会大增,这绝不是陈九公愿意到的。
听陈九公之问,晏婴冷哼一声,眼中光芒闪烁,“邹衍此人狼子野心,当杀!”
“相国之言大善!”
虽然不知道这邹衍是怎么惹到了晏婴身上,但能让晏婴起了杀心,陈九公不介意先诛邹衍。
问陈九公称善,晏婴淡淡一笑,“先生只管出使之事,那邹衍就留给我吧!”
这一次晏婴没有向自己问计,但陈九公绝对相信这位晏相国出手,那邹衍绝对讨不到好处。当即向晏婴拱手一礼,“尊相国之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