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梦低垂的眼眸上下左右打转个没完,蓦地一正身站立,故作镇定的模样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威武霸气,宽宏大量,聪明绝世,爱民如子,我怎么敢怕你呢!”
许相梦如闪电一般颂扬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如此多溢美之词,总之只要没用错词以致褒成贬就没问题。
对许相梦这样的反应,央宸心知肚明她心里的恐惧,作为皇帝他何曾缺过阿谀奉承,他听之过之,从不在意。
央宸转身离开,他心里略有失望,他曾有一丝期盼,许相梦能跟其他人不一样,但现在看来,天下人皆是一般模样,他永远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万人称羡,独享心事。
许相梦总算摆脱了危险,她在原地蹲了大半天,恐怕跟在央宸后面往房间去会被逮着。
“吓死了,这皇上也太可怕了!”
几日匆匆过去,许相梦所查之事毫无进展,她每日只等黄昏,因为只有那时辰她可以去牢房探望夜央他们。同时,许相梦又害怕黄昏过去,因为一日又将过去,这代表着她在向死亡靠近。
这几日来,许相梦和央宸的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县衙,却好似没有交集,除了不可避免的见了面行个礼就没有其他事。这对许相梦来说反倒是好事,不面对央宸,她便不需要谨言慎行。而央宸,许相梦只知道他整天闲而无事,也知道他每天都会出门去一个地方,而迟公公都不愿跟着。此外,许相梦还注意到,她已经多日没见风痕。
春意悄然降临,许相梦每日只是没头没脑地忙碌着,竟不曾注意到县衙的小园子中也生出了新叶和花蕾。
许相梦又在大清早准备出门,她花了几日的时间,凭一己之力才摸清了县城内的一条街,每家每户,每条巷子,甚至连狗洞和地坑她都没放过。
几日来完全无所收获,许相梦不敢再像只没头苍蝇一般碰撞运气,她坐在县衙大门口,开始了思索。
只剩二十多天的时间,就算那个团伙的老窝就在这县城之内,许相梦也很难排却万难,搜找每个角落最终将它抠出来。
“唉,难道我短暂的一生,真要就此终结了吗?”
许相梦向天哀叹四周一片悄然,她突然听见有微小的声音传来,直到一颗石子正中她的脑袋,许相梦才发现躲在暗巷子里的凌水。
许相梦不解凌水偷偷摸摸所为何事,更不知她为何要来找自己,但许相梦还是跑进了巷子里,和凌水像是接头一般碰面。
“你找我有事?”许相梦直接问道。
净慈庵一事后,凌水一直以来对许相梦有所防备,但如今,她却只能找她了解情况。凌水向许相梦打听央宸一事,她对许相梦说,最近几日,弱云总将她支走,而她便和一个男子每夜相会。
“哦,他一来高涯县就问我绮梦楼在哪儿,原来是找弱云。”许相梦恍然大悟一想,又一紧张,央宸找的到底是弱云还是夜瑄?
“我跟踪过那个男子,他离开绮梦楼不去任何地方,只回县衙,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凌水严肃非常。
许相梦思虑片刻,凌水是夜凉人,如果让她知道那个男子是皇上,是她的仇家,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许相梦斟酌着,无论是为凌水还是为央宸,许相梦都不能告知真相。
“那个男人,他是我一个远方亲戚,来这里玩的。”许相梦说得不似在说谎。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许相梦轻松应对。
“还有夜大哥,这些天我都没有见过他。”
“夜师爷啊,他和成捕头他们去查案了呀,我还以为他会跟你们说过呢!”许相梦跟成惠也是如此解释成城的不归家。
许相梦看凌水的样子,虽然还有着急,但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然舒展不少,她该是相对相信许相梦所言。
凌水离开,许相梦又走回县衙门口坐着,她稍稍将案子放在一边,不由自主地去想央宸和弱云的事。
央宸是国之君主,夜瑄是叛国逃臣,这二人还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是,还能夜夜相会?
“难道他只是慕名而来的嫖客?”
许相梦那样猜测,却又觉得荒谬,央宸一个皇帝,想要怎样的美人得不到,哪里用得着千里迢迢从衡都追到高涯县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许相梦再一想,夜凉叛国之前,两国应该是友好相处,那央宸和夜瑄或许小时候就认识,如果这样的话……
许相梦有了天大的猜想,央宸不远千里来找弱云,若不是为抓她处置,那就十万分有可能是二人彼此有情,失散再见,再续前缘。
许相梦也记得弱云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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