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许相梦掩埋。
“许相梦,你难道要如此死去吗?”
层层落叶淹没许相梦,连一根手指头都没露出来,日头西去,像被卡在山间一般,郁闷燃火,燎起满地落叶。
远远走来一人,年纪轻轻,神色不慌不急,似是惬意在林路间散步,过于悠闲自在,流转的目光若有所思。
没注意到被落叶遮掩的许相梦,男子一脚踩中许相梦的手掌,他察觉脚下踩中何物,不小,微微有些软。
男子无恃无恐,抬脚,又用脚撩开踩中地方的落叶,出现他眼前的,是许相梦一只手。
“手,难道有天赐美人?”
男子露出一丝诡笑,说着用手撩拨落叶,很快就露出了许相梦的脸,面无表情,满目空洞,几乎僵硬如死。
“什么嘛,尸体,还是个男的!”男子瞥目深叹。
男子抓起一把落叶往许相梦脸上扔去,竟被许相梦一把抓住了胳膊,男子一扑倒怔住,许相梦从堆积如山的落叶里坐起来,那一张脸板着着实吓人。
“你才是尸体!”许相梦终于动了嘴。
“没死呢,你放开我。”男子一把甩了许相梦,很是不屑说道:“还以为有美人,是个女鬼也好啊,居然是个男的,真扫兴!”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却忽然回头问:“问你个路,高涯县城是不是就在前面了?”
“我不知道。”许相梦一脸没好气回道。
男子停步细细打量着许相梦,穿着也不像穷人家,那一身衣裳撕破,一脸不死不活的模样也值得深究,他又往山上一瞧,便好奇许相梦为何会被这满地黄叶埋了。
“这位小兄弟,你从山上掉下来的?不会是被人谋财害命了吧?”
“你管我这么多,信不信老子杀了你?”许相梦不耐得听男子问话。
“哟,还杀人呢,有脾气,不然跟大哥我一块找美人去,听说这前面的高涯县城里,可是美女如云,据说之前的花魁大赛……”
“哼,美人算个屁,老子一眼都不屑看,像你们这些人,庸俗肤浅好色之徒,滚!”
男子一说到花魁,许相梦立马就想到弱云,暴怒即刻乍起,冲着男子就是一顿火气。
“小兄弟这反应……”男子皱眉若思,猜测道:“莫非是曾经被美人所伤,因此对天下所有美人恨之入骨?”
许相梦又被男子撩起恨意,同时,她又是实在无奈男子的胡乱猜测,尽管,他所说所言的从某个方面来看是对的。
“对对对,全天下的美女都跟老子有仇,老子恨不得一觉醒来看到的都是丑八怪!”
“唉,被伤得这么深。”
不知不觉,许相梦和眼前这陌生男子稀里哗啦讲了一大堆,终于,许相梦不耐烦地意识到这一点,道:“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老子躺着睡个觉你来打扰,老子讨厌美女你就一个劲地跟我说美人,你是不是吃多了撑着没处去呀!”
男子被许相梦一通话说得一脸惊然,他迟滞片刻,忽地又摆了摆架子,说道:“我可是令天下美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采花大盗东方郎。”
“呵,狼还采花呢,恶狼难道不是只吃肉的吗?”许相梦板着脸讽刺道。
“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故意的,采花大盗是什么你不懂吗?”
“那是什么东西?”许相梦刻意不给好脸色。
“不是东西!”东方郎一气喊道,蓦地反应过来,说道:“你才不是东西呢!”
“我本来就是人呀!”
许相梦面无表情的咄咄逼人终于激怒了东方郎,他一怒喊道:“跟你这人没话说,本花盗采花去了!”
“去吧,反正我也不是花,只是任人践踏的野草。”许相梦随口一说又倒在了地上。
东方郎实在觉得许相梦这人难以理解,莫名其妙地躺在树叶子下,要么死板着一张脸,要么出言就要逼死人,真是不可理喻。
“小兄弟真的不跟我一起去采花?我可听说那县城里的花魁娘子美若天仙,世间难见其二。”
“我说你烦不……”许相梦话到一半,乍地起了一个心思,一头撇过去盯着东方郎,问道:“你当真是采花大盗?”
“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好!”许相梦四肢踹了身上的落叶跳起,眼中突然有了神气,说道:“高涯县最美的花魁娘子是何人你知道吗?我猜你一定不知,不妨告诉你好了,她叫弱云,是绮梦楼的头牌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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