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沐雷摇摇头,对着暮临渊说道:“你说你是武宣好友,可有凭证?”
暮临渊一愣,武宣临走前那般紧急,哪里来得及留下什么凭证?心中突然一动,暮临渊冲口而出:“武宣钟情先帝景宜妃!”
风沐雷脸色一变,连忙将暮临渊扶起:“噤声!”
暮临渊松了口气,风沐雷终于愿意相信了。这秘辛乃是当日在摩云城中武宣饮醉时朝自己透露,他说自己从小便对那先帝宠妃情根深种。出来游历也不过是为了避免日日相见却不可得的尴尬境地。
这段秘辛整个武唐知道的不过三人,便是连武唐先帝也不曾知道。除了暮临渊,就只有风沐雷知晓。是以暮临渊如此一说,风沐雷即刻相信了暮临渊乃是武宣生死之交。
“你说武宣是被人所害,有何凭据?”风沐雷好似官府衙役,办任何事情都需要暮临渊拿出凭据来证明。
暮临渊叹了口气,摇摇头如实道:“在下并无凭据,只是那武宣乃是在下至交。凭在下对他了解,他绝不会做出弑父这等恶劣行径。国师明察秋毫,难道不清楚这一点么?”
风沐雷点点头,武宣是他看着长大,几位皇子中他是性子最为淡薄的一个。若是说他弑父夺位,风沐雷是第一个不相信。可是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先帝暴毙驾崩乃是武宣所为,就算自己不信也是难以服众。加上太子现如今已是正式监国,手掌文武百官,一言九鼎。非但如此,太子更是要在先帝下葬后登基继位,此刻木已成舟,光是靠暮临渊一面之词恐怕难以翻案。
暮临渊见风沐雷为难脸色便知道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当下心灰意冷。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到天牢中救出武宣。哪怕是与万人敌,都在所不惜。
风沐雷望着暮临渊,轻轻叹道:“非是我不愿意出手,只是我身为国师,朝中事务不属我管辖范围。哪怕是先帝离奇暴毙也是宫中秘闻。若不是我为了先帝续命而损耗功力,今日定能捉住那女子,或许如此,便能将事情差个水落石出。”
暮临渊一愣,立即问道:“那女子有何蹊跷?”
风沐雷幽幽一叹,解释道:“她也谈皇宫,从先帝遗体中盗出天道碎片。又想营救被缚于先帝灵前的武宣。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两人此刻已是双双逃走。若是能找到那女子逼问出她与武宣是何关系,或许能够将事情理清。”
“那女子营救武宣?!”暮临渊心中一惊。变得更是疑惑。自他认识武宣一来便只知武宣只钟情于先帝宠妃一个,从未见他与其他女子有所接触,更谈不上深交。为何此刻竟有女子夜路皇宫营救?
心中猛地一颤,暮临渊立刻想到了一个可怕理由:“她是在嫁祸!”
风沐雷一愣,随即双目中报社出阵阵寒光。仔细思虑间却是觉得事情的确如此。若是那女子只盗取天道碎片或者只营救武宣,以她一身功力和那奇妙无比的天道碎片,定不会在自己赶来之后方才逃走。更不会冒着被擒的风险与自己缠斗一刻钟让自己将所有来龙去脉弄清。
先帝天道碎片珍贵无比,若是被盗定然举国皆惊。如此大事,自然要找一个有足够身份的人来承担。若是想永绝后患,那背上弑父罪名的武宣乃是最佳的人选。只要做出营救假象,让所有人以为武宣与盗窃之人是一伙,那所有罪责就都算在了他头上!
“好歹毒的心机!”暮临渊目光灼灼咬牙说道。这条计策虽不甚高明,但对已是背上了弑父罪名的武宣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若是太子不管不顾将这条罪名也是算在武宣头上,到最后就算证明了武宣没有弑父夺位,但是盗取碎片的罪名依旧能够让他万劫不复。
风沐雷沉吟了一阵,对着暮临渊说道:“那女子已是被我重伤,逃不出这定天城。这几日我会派人留意城中各大药铺,看看有谁买了治疗内伤的药物。你也在城中转转,看看这几日城中是否多了可疑人物。这块腰牌给你,可保你在任何期间在定天城内自由行走。我还有要事,必须即刻回宫!”
暮临渊接过腰牌深施一礼,感激到:“多谢国师!”
“不必,我亦不想武宣蒙受不白之冤。弑父只是虽然已经可以断定不是武宣所为,而且太子嫌疑最大。但是我等还需要能够让万民信服的凭证!若是有事,到我府中找我官家让他转告即可!”
风沐雷一番话说完,身影已是在两里开外。暮临渊手握腰牌刚想说话,却是猛然间感觉到自己体内天道碎片又骤然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