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冤枉气。如今自己不过是稍稍拒绝了一下暮临渊的意思,他就竟这般对自己,简直不可理喻!
水袖一甩,韶韵板着脸离开了石亭,飘飘荡荡间回到了屋内,“砰”一声把大门关上。
暮灵立在石桌上,抬起小脑袋看着主人。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两人竟都生出这么大火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朱果,又看了看暮临渊一言不发地面庞。随后小手一松,将朱果扔下,精致窜入暮临渊怀中,沉沉睡去。
坐了良久,暮临渊心头闷气才逐渐消去。先前与韶韵一番争吵让他明白,这别人始终是靠不住的,凡事还需看自己才是。笑了笑,暮临渊面上闪过一丝强硬之色,自语道:“哼哼,你不替我解毒,我便不能自己解了么?”
将怀中暮灵敲醒,将袍子取下让它够在上面继续睡下。暮临渊精赤着上身在小溪旁背对木屋盘膝而坐,闭紧双目运功调息。
先前暮临渊已是感觉到,在暮灵咬破自己身上血管放血之时,那毒瘴便会顺着鲜血流出体外。而在韶韵闺房内解开断情玄冰之时更是如此,每当自己体内暖流流出之时那毒瘴同样会随着排出体外。虽说数量并不太多,但也让暮临渊可以断定,着毒瘴定然是可以顺着某种渠道排出。
并指如剑,暮临渊闪电般在自己前胸刺出三道伤口,同时两指间运起真远,又在自己后背上连点三下。随后是双手手腕,两耳耳边,双脚脚腕处均是用真元割出了数道伤口。
缓缓调动体内真元在静脉中运转,暮临渊自信这一次定能找到有效的祛毒之法。
随着体内真元流动,那原本已是蛰伏下来的毒瘴又迅速活跃起来。随着暮临渊真元在体内飞快蹿动。游走在他每条经脉之间,附着其上慢慢腐蚀。随着毒瘴的侵蚀,暮临渊也感觉到体内迅速滋生出一股同样难当之感。
暮临渊屏气凝神,用体内为数不多的真元带动着周身血液迅速流转。每一次途经伤口,都会控制着真元将带着毒瘴的鲜血硬生生挤出体外。每挤出一道毒血,伤口处便会瞬间向外射出一道黑色血箭没入小溪之中,被冲得一干二净。
几次运转之后,暮临渊渐渐感觉自己体内毒瘴已是清理掉了一部分,变得相对较少。欣喜若狂之余不禁立刻收回真元,将伤口封闭,以免失血过多造成意外。
韶韵回到房中,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心中暗恨暮临渊好没良心,自己拿出果子招待他,却反被他使脸色看。心中郁闷间不禁重重冷哼一声,只要一想起暮临渊那副死板冷硬的样子便不禁生出一股怨气。
想起先前暮临渊叫自己回房时那冷酷的语气和面庞,韶韵心中不禁又是一颤。自己又不是故意为难他,只要他能够证明自己并非恶人,那届时自己还能强难于他么?当真是臭石头一块,不识好人心!
想着想着,一阵夜风从窗口吹进屋子,韶韵纤弱的身子不禁觉得一阵发冷。站起身来想去关窗子,却不禁想起了尚在屋外的暮临渊:“这夜风如此寒冷,他会不会冻着?”
透过窗子朝着石亭看去,却发现暮临渊已是不见踪影。妙目流转下,立刻在一旁的溪边找到了暮临渊。
韶韵每美目去,却猛地俏脸一红,飞快地转过脸来不敢再看。暮临渊精赤的后背让她芳心剧震,仿若鹿撞。生平头一次见着男子雄健的身躯,以韶韵这等心性纯洁如雪的女子心思,已是羞得无地自容。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人在大半夜光着身子在外头的,真是不知羞!”韶韵面红如血,只是一想到暮临渊那宽阔的背脊便是一阵心跳加速。
“不对,先前见他后背为何有血箭射出?难不成?!”韶韵猛地一愣,想起先前自己所见只是暮临渊后背三道伤口猛然间射出三道黑色血箭。心中一惊,立刻便明白了暮临渊是在利用清血之法解毒。
抬起螓首,靠着床边再细细看去,缺件暮临渊已是行功完毕,站起身来正在穿衣。
“这世上竟有如此心智高绝之人?常人莫说要自己想到这清血之法,便是知道了也不敢乱用。没想到他竟然凭着一己之力自行钻研出来。实在是可怕至极。若此人为恶,怕是真如同父亲所说倾祸天下。不行,我得将他看得紧了,不能让他再以此法祛毒。明日便用谷中封筋果封住他经脉,万不能让他再调动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