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临渊仰天狂笑,胸中郁结尽去。这一月来,他无一日不在想着让自己修为恢复,无一日不在念着杀上行云。清月死前那悲戚的面容人历历在目,叶无殇那张面孔更是如梦魇般挥之不去。每每自睡梦中醒来,他便会无数次的提醒自己,无论付出如何代价,都要踏上行云峰顶,取叶无殇石刻首级,以祭奠清月亡灵。
周围蛮族见暮临渊如此悲戚怒容,不由纷纷面色大变。他们久居山林与世无争,哪里见到过如此充满怨愤杀意的面孔,更没有感到过暮临渊身上这股滔天的恨意。
笑声凄惨悲凉,带着无边恨意与无尽怒火,仿佛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怨气之河,让人闻之动容。暮临渊满脸泪水,双目中留下两道血泪。四周惊鸟飞跃,茫茫密林竟在这深夜中透着一股凶戾的杀伐之气。
良久,暮临渊持续不断地笑声才戛然而止。两家边挂着两道艳红的泪痕从地上慢慢爬起。转过身望着站在身前十丈处的桑奇,暮临渊嘴角流出一道细细的血线:“桑奇族长,在下暮临渊。乃武唐摩云城人士。因在武唐年度大比之上与武唐第一宗门行云宗发生冲突,以致爱妻被杀,而在下一身经脉也被行云宗掌律首座叶无殇击溃,以致功力尽废。先前听族长说贵药灵族有医解之法,望族长能慷慨相助,以让在下报得血仇。”
说完,暮临渊强忍着浑身剧痛双膝跪倒在地,整个身体伏向地面。
桑奇脸色一变,刚才他便听出了暮临渊笑声中的那股悲凉恨意,心中已是猜到了眼前这人必然身负滔天恨意。现在听得暮临渊一番解释,更是不禁为之动容。
常人遭受丧妻之痛已算得上是莫大的打击,更何况暮临渊爱妻乃是被人加害惨死,而他自己也身负重伤修为尽废。此等大急之下常人莫不是意志消沉,就此浑噩一生。但暮临渊却能以孱弱之身进到这云梦泽深处,还能在金刚天猿和鹫狼合击之下顽强逃命,可见此人心志之坚韧,信念之强大。
桑奇望着暮临渊,他先前所说虽然听起来气势汹汹,但其中有一半是用来诓对面的桑依。药灵族中的确有圣人留下之医典,但却是几页残卷。想要医好暮临渊的伤势让其重获修为实在难以实现。而且他看暮临渊身具戾气,若是修为恢复之后出得云梦泽,必将杀戮过重。虽说是为报仇,但桑奇也不想因自己一时之念而造成外界多生杀孽。
念及此处,桑奇唯有对暮临渊摇摇头,拒绝道:“对不起,暮兄弟。我药灵族可为你治疗伤势,却不可助你恢复修为。”
暮临渊浑身巨震,抬头急切道:“这是为何?”
“你身上戾气太重,若是修为恢复,必当杀尽一切曾害你之人。若是那样,我岂不是成了帮凶!”桑奇望着暮临渊摇头解释,眼睛里也带着浓烈的惋惜之色。他看得出来暮临渊本不是那类嗜杀之人,只是剧变之后才带得如此浑身戾气。
“哼,桑奇。你说的满口大道理,恐怕是另有原因吧?”桑依冷笑着望向桑奇,嘴中嘲讽道:“你药灵寨中那几页残卷能帮人恢复修为?简直小黄。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明知势不可为,却编出如此大道理来诓人家,哼!暮兄弟,你不必灰心,他药灵寨做不到的事情,我丹阳寨一力担下了!”
“什么?”暮临渊大喜过望,没想到事情竟如此波折。
还没等暮临渊来得及感谢,那边桑奇已经冷笑着出声:“桑依,我族中是几页残卷,那你族中便不是了么?说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简直大话连篇!我族乃圣人正统尚且难以办到,更遑论你这旁支?”
“我丹阳族是旁支?那你药灵族岂不是末节?”桑依大笑出声,随后面色一凝,厉声道:“你可敢与我比比?”
桑奇昂首到:“有何不敢?比什么?”
桑依伸出手向着暮临渊一指:“就比哪族医术能让这暮兄弟恢复修为!”
“好!胜者即为正统,永久持有这圣人遗物!”桑奇扔下手中弓箭,大步上前伸出手掌。
桑依冷哼一声,同样上前几步,与桑奇的手掌重重击在一起。
“太好了。二位族长,暮临渊在此先行谢过两位族长和两族的大恩大……”
德字尚未出口,暮临渊已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两人脸色同时一变,飞快地伸出手同时扶住暮临渊。一左一右地将手指搭在了暮临渊的左右两臂之上。
“气散血虚,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筋骨疲软,有崩溃之相。”
“来人,把人送回寨中!生起丹阳鼎,”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