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啊呸叽!
小顶心头一凛,大叽叽每天接送她,在院子里也不闲着,不是跑就是跳,都没有刚生下来时那么圆润了,若是再水土不服,岂不是更要掉肉?
她至此才打消了立即离开的念头,还是等孩子长大些再说吧。
……
当晚,云中子来掩日峰看望师弟,顺便给他府上大大小小的禁制充灵气,不免又说起小顶的事:“我早说这姑娘不晓世事,你偏不信。
你可别欺负人家。”
苏毓白日刚把那小炉鼎哄得团团转,正是顺心如意的时候,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师兄不必担心,只要她安安分分呆在掩日峰,我自不会亏待她。”
云中子:“你的灵气还差几成?”
苏毓每日汲取的灵气不多,花费的倒是不少,一来一去,总共也没多少。
他微微蹙眉:“不满半成。”
近来一直与那小炉鼎斗智斗勇,倒是没怎么关心灵气多少,竟是不知不觉本末倒置了。
云中子觑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你不会……咳咳……”话没说出来,脸却涨得通红。
苏毓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说的是先前打算把萧顶当炉鼎的事,他淡淡道:“放心,我不喜欢强迫人,也不会对个傻子下手。”
本来是你情我愿,他才无可无不可,那炉鼎既然连怎么做炉鼎都不知道,此事自是作罢了。
云中子松了一口气,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随即他又皱起眉:“迦陵鸟之事,实在令人费解,你怎么看?”
苏毓摇摇头:“近日我将藏书塔中相关的典籍都查阅了一遍,不曾见过类似的东西。”
倒是积累了不少炉鼎和房中之类无用的知识。
云中子又道:“原先我以为河图石之事不过是巧合,如今看来,倒是未必,这姑娘兴许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
顿了顿:“我想请师叔祖来看看,你道如何?
上回他也说要把河图石带回去仔细揣摩……若是你实在介意,此事便作罢。”
请师叔祖来有什么后果,两人一清二楚。
云中子也罢了,苏毓每回都不胜其扰。
苏毓手一顿,一反常态,大义凛然道:“师叔祖精通方术杂学,当世无人能出其右,请他来看看也好,师兄定夺便是。”
云中子便即给师叔祖传音,约定了日子遣人去万艾谷接他老人家。
……
苏毓自从连哄带骗地稳住了小顶,心情大好,便格外大方,一日汲取完灵气,主动发话:“对了,最近事情一多,倒把教你认字的事耽搁了,说起来你还没学多少。
今日正巧得闲,我继续教你。”
顿了顿,特意道:“想问什么字,你尽管问。”
小顶有些迟疑,不是她不想学认字,实在是这连山君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好好的,突然就黑脸。
黑脸也就算了,还动不动用风把她卷起来扔到草丛里。
扔她也就算了,她问的字也不见他好好教。
害得她学了好几日,那本书还是看不懂——有时候学会了单个字,连起来却还是一头雾水。
她杯弓蛇影:“我问你字,你还,扔我吗?”
苏毓捏了捏眉心:“自然不会。”
他本以为她是借着学认字的机会挑逗于他,如今知道他傻,他自是不会与一个傻子计较了。
小顶仍旧信不过他,偏了偏头:“我问什么字,你都,好好答?”
苏毓颔首:“自然。”
小顶:“当真?”
苏毓有些不耐烦了,强自按捺住:“当真。”
小顶:“那我问啦?”
苏毓把纸笔递给她。
小顶拈着笔,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阵,这才提笔写下一个字。
苏毓望纸上一看,太阳穴突地一跳,不自觉就屈起手指,好在及时回过神来,连忙松手。
横竖这炉鼎什么也不懂,不知从哪里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胡诌一番,搪塞住她便是。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纸上的字,云淡风轻道:“尸下一个吊,意为上吊而死之人,差不多就是吊死鬼的意思。”
小顶不解地挠挠粉白香腮,歪了歪头,嘀咕道:“不对啊……”
苏毓:“哪里不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从何处看来的?
有无上下文,我替你解一解便是。”
小顶犹豫了一下,只是一句话,大约也算不得泄露天机吧?
她灵机一动,换个说话的对象不就好了。
“如果,你对……大叽叽说,”她学着他平日的模样,沉下脸,冷声冷气道,“‘说,师尊的吊死鬼,大不大’,是什么意思?”
苏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