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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
“那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在两人之间时常发生。
郑幼安想起以前病了住院,宴叔叔带着宴安来看她,他也是说:“好好休息。”
毕竟郑幼安十二岁那年就认识宴安了,那是她刚上初中,而宴安已经高中毕业,与她而言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憧憬又仰望成年人的生活,而宴安自然也把她当小妹妹看待。
饭后,正好两点,裴青没进来,给郑幼安发了短信。
“那我先走了。”郑幼安起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道,“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但是行李已经送到博翠天宸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吧。”
宴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眼看着她。
“你要去哪儿?”
“我回博翠天宸。”郑幼安交代完了事情,拿起包,跟宴安挥挥手,“那你慢慢吃啊。”
但她刚刚转身,手腕却被拽住。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嗯?”
郑幼安转身看着宴安,渐渐在他眼神里懂了他的意思。
“住这里吗?”
宴安:“不然呢?”
郑幼安想想也是,她这次病着回来,要是一个人回博翠天宸住着,回头让家里人知道又该心疼了。
“那好,我让人把我行李送过来。”
她说完便拿着手机上楼,宴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有些不懂郑幼安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之后,他一觉醒来,得知自己老婆已经飞出亚洲了,着实把他气得不轻。
他甚至想看看床头有没有这个女人留下来的嫖|资。
其实在那之前,两人也几乎没有同住过。
巧的是每次他们回到这座别墅,都岔开了时间,昨晚竟是他们第二次在那张床上共眠。
“对了。”郑幼安走到一半,从旋梯上回头,“宴安哥哥,你睡那个房间啊?我病了,把主卧让给我吧,我觉得其他房间的阳光都不如主卧。”
宴安偏着头,下巴抬着,看了她好几秒。
郑幼安看他看的发怵,摸了摸脸颊,正要开口,却听他道:“随便你。”
郑幼安自然是住了主卧。
但是晚上她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穿着睡衣的宴安却走了进来。
郑幼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
宴安:“吃药了吗?”
看见宴安手里的水和药,郑幼安愣了片刻,才道:“哦,忘了。”
从宴安手里接过水杯,刚把药咽下,郑幼安感觉床的另一侧塌陷,她余光一瞥,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咳、咳、咳……”
宴安又只好直起身体给她拍背。
“没人会跟你抢着喝药。”
“不是——”好不容易顺了气,郑幼安脸却咳红了,“你今晚睡这边?”
宴安放在她背上的手僵住,神色看起来似乎非常不理解她说的话,“我不可以睡这里?”
“你当然……可以,房产证上写的你的名字。”
郑幼安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说得不对,反正宴安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背对着她睡了。
伸手按灭了落地灯,郑幼安也躺下,却迟迟没有睡着。
幸好这次回来宴安没有问她那天为什么突然走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若不说出个外星人降临需要她去拯救地球这样紧急的实践,恐怕她是编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慌了吧。
算起来,他们结婚一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塑料夫妻的游戏。
而那天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她开玩笑说,要不喝个酒庆祝一下吧。
结果宴安也说好,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
从刚认识那会儿说到现在,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和对方出现在同一本证书上。
宴安更没想到的是郑幼安酒量也就这样,三杯下去就眼神迷离,趴在他肩膀上撒酒疯。
但这个妹妹撒起酒疯还挺可爱的。
一会儿要在床上跳舞,一会儿要去楼下草坪里抓蟋蟀。
当然他是不可能让她大晚上下楼的,拦不住人,干脆就扛到房间里关上门让她去洗澡睡觉。
再后来的事,郑幼安想起来就一阵心悸。
心悸的原因是,她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一场婚姻里的地位。
一旦她动心,她就完了。
偏偏那天晚上,她仅剩的那一丝理智将一晚上的心跳声存留到了清晨。
她是个成年人,所以会有些分不清性与爱的区别。
正因为如此,她知道那天夜里的享受与沉沦持续发展下去可能会意味着什么。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慌乱中带了点冷静,坐在床头为自己定了一张飞往摩洛哥的机票。
YES!还免签!
至少这三个月的异地,她觉得能让两人的关系回到以前。
和和美美表面夫妻,我拿钱买相机美滋滋,你随意养姑娘乐呵呵。
简直人间一大美谈。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她翻身的时候不小心伸腿碰到了旁边的人,几秒后,她身侧的温度越来越近。
当她睁开眼时,她看见宴安撑着手臂,正看着她。
夜色如水,而他的眼睛却很亮。
“那天为什么突然走了?”
此刻低沉的嗓音,像极了那天晚上他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
郑幼安眨了眨眼睛,脑子里灵光一闪。
“因为你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