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
当众人互相推让之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既然各位都不好意思先说,那就从我开始吧,我来为大家抛砖引玉。”众人循声望去,当看清那说话的人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瞿老,因为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最喜欢跟瞿老抬杠的绿城有名的心脑血管专家侯士雄侯老。
瞿老的表情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担忧,反倒是见到是侯老发话,嘴角浮起一丝淡淡地讥讽之色。显然,侯老这个时候跳出来,正中他的下怀,没有丝毫意外。
见众人都不吭声,这种默认的态度,让侯老很是满意,清了清嗓子,看向杭天胜道:“杭先生,老朽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请教一下,敢问杭先生,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安静。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都将古怪的目光投射向杭天胜。对啊,以杭天胜这等年纪,大都还在学校里学习,又哪里来的行医资格证?如果杭天胜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那谁敢放心地让他医治病人?就算同意让他医治,万一因为他的失手而让病人病情加重,那谁又负得起这个责任?
这个问题虽然提的有些冒昧,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不能不说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让众人都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为侯老点了个赞。
同样的,这个问题也让一直平静的瞿老面色为之一变。
“没有。”杭天胜淡淡一笑,顿了一顿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过,这个很重要吗?我是师承医术,没有考什么行医资格证。”
众人一愣,旋即会心地点点头,行医资格证固然是衡量一个人医术水准的证明,但在医学领域,同样认可师承医术的存在,师承医术是指由老中医负责传帮带弟子的医术体系。
“那敢问令师是何方高人?”侯老显然对杭天胜的回答不太满意,紧追着不放。
“家师乃世外之人,从不沾惹俗世因果,家师名讳,不提也罢。”杭天胜淡淡地扫了一眼对方,不动声色地道。
侯老动了动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瞿老忍不住发话了:“侯士雄,适可而止啊。杭先生是来帮忙医病的,不是让你来查户口的。你这样死缠着不放是何道理?当年你行医的时候不也没有行医资格证吗?要不是挂在别人名下才勉强进了医院,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你……”侯老气得指着瞿老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显然瞿老的话,如同软刀子一样,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软肋。
虽然见惯了二人抬杠的的场面,但此时却不是抬杠的时候,见二人有吵起来的迹象,众人连忙劝止,不过众人哪劝得住这两个不管资历还是医术在各自领域都是顶尖的老专家。
见二人相持不下,俞老开口道:“两位不必争执。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既然永平大力举荐这位小兄弟,那就说明这位小兄弟有着过人之处,要我说,就让这位小兄弟试试又何妨?”
“俞老!这怎么可以?若是经他之手,病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样的责任又有谁能担待得起?到时候真出了事又该怎么向杨家和姜书记交待?……”旁边一个年约五旬的圆脸中年人心头一惊,不无担忧地道。
“邓院长,你稍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俞老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继续往下说的打算,顿了一顿,目光转投到杭天胜身上:“小兄弟,若是我们同意你对病人施治,你可愿让我等在旁边观摩一二?”说话间,目光盯着杭天胜,微笑着看着他,等候他的回答。
显然,面对如此局面,杭天胜还能沉得往气,面上古井不波,没有丝毫慌乱之色,这份定力让俞老刮目相看,同时也对他出手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见俞老如此安排,瞿、侯二人只好作罢,互相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各自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对方。倒是旁侧劝说二人的其他人暗自松了口气,这两位平日可都是院里的权威专家,都是院里的宝贝疙瘩,其他人都没资格也没资历能压过他们,恐怕在场人中也只有来自中央保健局的俞老能盖过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