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城,清晨,平卢节度使王玄智刚刚结束了宴饮,在儿子的搀扶下将副将侯希逸送到府门口。
两人又在节度使门口道别了一阵子,侯希逸这才醉醺醺的骑上了马,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好酒是好酒,都怪这渤海商人的酒太容易醉了!”骑在马上的侯希逸醉醺醺的骑着马跟在他身后的侄子侯良平说道:
“你那丈人的酒量也太好了,以前我和他一同从军时候,喝那乡野酒坊醴酒的时候,我就喝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我酒量日渐小了,他反倒是日渐大了。”
侯良平是侯希逸的侄子,在王玄智和侯希逸联手推翻前任节度使徐归道后,王家和侯家结为姻亲,因为侯希逸的儿子没有成年,就由侯希逸族兄家的儿子侯亮平娶了王玄智的女儿。
这侯良平原本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一下子成了一方节度使的东床快婿,可以说是骤贵。
但是为了巩固王家和侯家的联姻,侯良平这个没有军旅经验的读书人被火线提拔,如今是是平卢镇营州防御使。
这个职位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要,如今营州城的守军足足有一千人,是守卫营州的重要力量。
至于营州城内另外一支精锐,是由王玄智亲自挂帅的亲卫牙兵,也有一千人驻扎在节度使府旁边的军营中。
侯良平没有统兵经验,营州守军大部分都是在王玄智政变时期保持中立的士兵,这些士兵本身对于王玄智没有多少忠诚,只是王玄智给钱才给他卖命。
对于侯良平这个空降的防御使,他手下的军官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偏偏侯良平还是一个目空一切的性子,好几次将官司打到了王玄智面前。
最后王玄智为了宝贝女婿亲自出马,处罚了几个没背景的刺头,这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不过从此之后营州城防军对于侯良平更是阳奉阴违,对他的吩咐也都是装装样子。
侯良平又自诩是读书人,嫌弃军汉邋遢,不愿意去军营巡视,反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有治军的才能。
今日节度使府设宴,侯良平作为节度使的女婿自然要作陪,等到酒宴散了由他护送叔父侯希逸返回宅邸。
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还醉醺醺的老将侯希逸勐然惊醒,他对着侯良平问道:“听到了吗?什么声音?”
侯良平酒宴中没怎么喝酒,仅仅是微醺的状态,他揉了揉耳朵说道:“什么声音?叔父你莫不是出现癔症了?”
还没等侯良平说完,侯希逸一下子跳下马,直接将耳朵贴在地上。
侯良平不解的看着叔父,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神经。
只看到侯希逸勐然抬起头,惨白着脸说道:“骑兵!很多!”
侯良平的脸也白了,他连忙说道:“营州城附近没军队操练啊!哪里来的骑兵?”
侯希逸指着南方说道:“南方来的,糟糕,榆关!”
说完这些,侯希逸立刻骑着马,向着营州南边城门而去。
侯良平连忙骑着马跟着,等到二人来到城防军的营地,侯希逸立刻对着侯良平说道:“升帐!城防军升帐!”
侯良平唤来副官,让他去通知手下各军官来升帐议事,可没想到副官出去了一圈,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侯良平铁青着脸问道:“他们人呢?”
副官战战兢兢的说道:“回防御使,几位校尉都说身体抱恙,又说如今是深夜,能有什么紧急军令要升帐的。
。”
侯良平本来要迁怒副官,却没想到自己的叔父先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你就是这么带兵的??”
侯良平想要习惯性反驳,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侯希逸指着他说道:“你亲自去请!”
“请?”
“请不来我就斩了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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