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情他不干,有的是人干,而且自己还能把事情扩大化。
可他要是不干,看似笼络了涉事的同僚,但同时也得罪了自己,更是给其他的领导的一个无能的印象,认为这人不堪大用。
他刚四十岁,他能分得清其中的轻重。
就在杜衡信心满满的时候,邢主任忽然抬头,“杜副院长,我能力有限,这件事你还是找别人来做吧。”
杜衡顿时语塞,刚刚想好的话,这会全部成了废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盯着邢主任看了半天之后,杜衡忽然笑了,并且也从邢主任的凳子上站了起来,“邢主任对自己有这样的认识,我很开心,毕竟老话说了,人贵有自知之明。”
说话间,杜衡已经走出了办公桌,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道,“既然邢主任能力不够,那我就找其他人吧。”
说完他也不管邢主任的脸色是否好看,直接就往外面走。
因为他明白,他们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只是刚走两步,杜衡却又停住了脚步,“对了,我现在在所里还没自己的办公室,麻烦邢主任帮我安排一下可以吗?”
邢主任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笑着说道,“办公室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打扫一下卫生,随时都能使用。”
杜衡眉头微微一挑,“哦,那谢谢邢主任了。现在能带我去看看吗?”
邢主任知道杜衡现在的举动,那就是表示不想和自己亲近,甚至要疏离自己的表现。
但是一想到调查组的事情,他也只能是叹口气,低头带路。
看了研究所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杜衡轻声的说了声谢谢,“邢主任,再麻烦你件事情,帮我找个抹布吧。
这办公室的灰尘确实有点多了。”
邢主任连说不用,然后便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就看好几人端着盆子,拿着毛巾进了办公室,开始清理这间好久没用的办公室。
杜衡也没闲着,一起加入到了清理的队伍中,但是却对同样动手的邢主任说道,“邢主任,你事情还很多,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对了,帮我请你们办公室魏副主任,我想和他聊聊。”
邢主任拿着麻布的手再次僵硬,同时他也看到了周围几人偷瞄他的目光。
但对此,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慢慢的退出这间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邢主任回头看了一眼俯身擦桌子的杜衡,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种感觉:引狼入室。
但不管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明白,就杜衡现在如此强硬的态度和做事方法,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只是不管邢主任此时,或者以后有什么样的想法,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杜衡都已经不在意了。
就和他之前想的一样,这件事情,他不愿意做,有的是人去做,而且还是非常主动的去做。
所以和魏副主任的交流,杜衡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随后他也不在办公室多呆,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家里。
到家之后,杜衡居然难得的看到了武胜男,“诶,今天怎么没去帮你老师的忙?”
杜衡饱含笑意的走到了武胜男身边,一边和武胜男说话,一边逗弄媳妇怀里的女儿。
武胜男也很惊讶于杜衡这个时间点回家,很是诧异的多看了两眼。
“早上不用去,下午我们要陪老师去东山,督办一件桉子,可能短时间回不来了。”
武胜男见杜衡逗弄女儿,直接把女儿放到了他的怀里,并起身往卧室走,“你既然回来了就抱抱女儿,我正好去收拾东西。”
“这么着急?”
“老师早上发的消息,没办法啊。”
杜衡无奈的歪了下嘴,低着头和女儿玩耍了起来。
吃完午饭,武胜男自己去找她的老师,孩子也被保姆抱走,杜衡这才有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事情。
首先就是思考昏迷少年的治疗过程,把每一步都做了详细的研判,再次确认了治疗顺序和步骤。
等这一点确认下来之后,杜衡打开卧室的一个柜子,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好久,脸上也一直是纠结不定的表情。
但是最后,他还是面露坚定,轻轻的拿出了让自己犹豫不决的东西。
等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杜衡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也开始回味今天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
这其中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他当时面对那对暴躁婆媳时的状态。
他自己也很惊讶,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能力,居然对近在迟尺的吼叫辱骂,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就如改变自己的系统一样的特异能力,还是某一种精神类疾病。
但不论是特异能力,还是精神疾病,他都觉得很不错,这个能力超级哇塞。
次日一早,杜衡亲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女儿,便带着自己昨天准备好的东西,赶往了针灸医院。
先到办公室放好东西,穿上邢主任已经准备好的白大褂,便拿着自己的工具往楼下病房走。
当他到了病房的时候,少年的病房中,早已聚集了很多人。
少年的妈妈和奶奶自不必多说,邢主任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等候,再一个就是护士和医生群体了,他们也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剩下的则是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而且这个人数还不在少数。
杜衡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早上的不想发脾气,便耐着耐着性子说道,“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别围在这里了。”
说着,他也像是忘了昨天的事情,和颜悦色的对着邢主任说道,“邢主任帮帮忙,让大家都离开吧,就是一个简单的针灸治疗,没什么可看的。”
邢主任闻言,很忠实的开始执行杜衡的命令,把围在病房里面和外面人,一个个的全都赶走。
行动到一半的时候,杜衡又突然说道,“对了,那个所有的针灸医生留下,其他人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这句话让刚刚开始移动的针灸医生们全都一喜,一个个的主动停下了脚步。
等大批量的护士,还有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离开后,少年的家长,还有等待的医生,全部把视线转移到了杜衡的身上。
杜衡对这样的注视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压力了,就如平常一般,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
当再次检查完,杜衡开始准备针具的时候,杜衡突然有意无意的问道,“各位医生,请问,以患者现在的情况,首先要做的治疗是什么?”
兴致勃勃的医生们相互看了一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个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嘛,第一步当然是把患者救醒啊。
这个答桉瞬间就充斥了在了他们的心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的说出来。
因为如果是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桉,那么杜衡不会张嘴问大家的。
但不是这个答桉,那应该是什么?
众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却没有一个往前说话的。
杜衡准备针具之后,很是失望的看了一圈身后的众人,便不再说话,回头准备开始正式治疗。
但也就是这一眼,让所有人尴尬到要死,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子羞臊难堪的感觉。
这时站在杜衡身边侧面的,一个戴着眼镜微微胖,看年龄和杜衡差不多大的医生开口了,“我觉得,要想让患者从深度昏迷中苏醒,第一步,应该是恢复患者本身的吞咽能力。
只有恢复患者本身的吞咽能力,才能让患者的五脏六腑重新一起工作,五行之气运转无碍。
也只有周身气血全部开始运转,才有说让患者醒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