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药材,这么多的功用,居然没有出现药性的冲突的,这让孙嘉祥对杜衡在用药方面的能力,又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孙嘉祥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杜衡,但很快就将这份满意隐藏了起来,并接着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病人的情况要内外同治才行。
现在你说了内治的方法,那么外治你准备用哪些药?”
杜衡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这有个方子,是我同学家传下来的,专门用来治疗臁疮腿,效果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孙嘉祥一听就知道,这种方子就是民间的偏方,是不被现在的验方行列内的,“你见过效果?”
杜衡笑着点点头,“见过好几例,确实有效果。”
孙嘉祥也笑了起来,“这种方子都是人家吃饭的传家宝,能轻易的给你?
别说是同学了,就是亲戚都不行吧?”
孙嘉祥好奇的看向了杜衡,而杜衡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我当时在我们乡当卫生院的院长,我同学是我们一个村的村医,关系那是相当不错的。
而且人家现在主要靠农家乐赚钱,当大夫这件事已经慢慢的成他的副业了。而且看情况,以后大概率会退出村医这个职业,专心的从事人家的主业。
他呢也是怕方子到最后丢了、消失了,就把东西交给了我。”
这一下说的孙嘉祥直接变沉默了。
在基层的中医中,是有很多有奇效的药方,但因为这些药方是人家的吃饭碗,都是被珍藏起来的,不会轻易教给别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药方一得不到官方的承认,二则是在传承的过程中,丢失了、损毁了,或者就像是杜衡的这个同学家一样,慢慢的转行了失传了。
杜衡也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孙嘉祥为什么沉默,但他却没什么好说的。
你可以说那些拿着秘方当宝贝的人,是一种敝帚自珍的自私做法。但别忘了,这东西是人家吃饭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轻易的公之于众?
随即杜衡不再多想,而是直接说道,“铜绿,轻粉,松香,乳没,蜂蜡,本人指甲,头发,阿魏,另备桑树枝1条,香油适量。”
杜衡这边刚一说完,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田院长忽然问道,“杜医生,你确定要用本人的指甲、头发?”
田院长这一刻是有点恍忽的。
中医用药是有些特殊的地方,但是这个指甲和头发,怎么听都不像是治病,而有点像是。
。巫术了。
杜衡笑着解释道,“田院长不用意外,确实需要用到这两样东西。
就拿指甲来说,在《本草纲目》中。
。算了,不说《本草纲目》了。
在唐代的《千金要方》中就有过记载,属于比较偏的一味药,它被称为“筋退”,有清热、解毒、化腐、生肌的功效。”
田院长悄悄的吸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总听人说,喝中药的就不要看药罐子,不然真的不敢下嘴。
现在想想,要是看药罐子的时候,里面有一团头发,几个指甲盖子,那真是要多膈应人就有多膈应人。
田院长就是确认一下,现在得到杜衡的回答之后,她也就不问了。
而孙嘉祥则是毫无波澜的问杜衡,“你这是准备制成粉末,还是弄成膏体?”
杜衡想了一下制作特点之后,轻声说道,“算是贴膏的一种。”
“杜医生你把方子写下来,还有熬制的办法也写下来,我找人去准备。”田院长见大家确定了治疗的方案,便把后勤工作要了过去。
随后杜衡确实也写了药方,但是在写到熬制方法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这样吧,药材麻烦田院长去准备,熬制的活还是我自己来吧。”
而田院长在听到杜衡这么说后,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笑着说道,“杜医生这是怕我们把你的秘法给偷学了啊?”
也不知道田院长这是玩笑话,还是借着玩笑话来说自己的不满。
杜衡闻言,立马给出了解释,“田院长你这是误会了。
熬制膏药是有火候讲究的,熬得火候轻了,药效发挥不出来;熬得过火了,这药也就废了。
而且因为这膏药,是要贴到病人溃疡疮面上的,熬废的膏药不光没用,还会有一些有毒的物质。
所以我还是觉得我自己来比较的省心。”
听到这个解释,田院长笑的自然了一点,“杜医生你别多心,我就是开个玩笑。
行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杜衡需要的东西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随后汤药的事情他不再管,全权的扔给了孙嘉祥,他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田院长为他准备的一间屋子里,埋头当起了制药师。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杜衡便先将香油倾入锅内炼沸,随后倒入药末煎熬了差不多一刻钟。
在此期间,杜衡以桑枝频频搅动,避免出现熬制不均匀,或者是发湖。
等到煎妥后,又找了很多的麻纸,按照病人腿上的疮面大小裁剪,随后放入药液中均匀蘸饱。
等全部蘸好后,挑出晾冷,叠成一叠,又以缝衣针密刺了很多小孔。
到此,整个制作才算是全部做完。
而这,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等他把做好的东西拿到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也都是一幅很好奇的样子。
外敷的东西,要么是粉末的,要么是软膏,再要么就是贴膏。
但是杜衡的这东西,很明显上述的三种都不是,而且根本就看不到药物的存在。
一个个的都很好奇,杜衡这东西要怎么用。
而杜衡也没让他们久等。
只见杜衡将患处熏洗干净后,就拿着手里的油纸,在不管是那些已经结痂的疮面上,还是正在溃疡的疮面上,全都贴了一张,然后还给包扎了起来。
田院长有点好奇的问道,“这就好了?”
杜衡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暂时来说好了,但是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些油纸还得要重新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