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孙嘉祥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是想说我不顾脸皮吧?”
旁边的老头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孙嘉祥看了一眼周围,发现都是自己两人的学生和助手之外,他便放心的说道,“首先,我看不惯他这狗东西已经很长时间了。
要不是他后面有人撑腰,我早就发飙把他弄走了。”
旁边的老头点点头,“李老有些事确实比较的过分。”
“那是过分能形容的?”孙嘉祥瞪了眼前的老头一眼,“自己培养的博士,延期到了八年不给不毕业,还把学生的论文属别人的名字。
就因为那孩子不会阿谀奉承,不会熘须拍马,没有送礼,没有家庭背景?
还要求人家转硕士毕业,人家不答应直接转清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是一个‘过分’就能轻飘飘抹过去的?”
对面的老头不说话了,孙嘉祥却很不满的看着老头,“你这人也是,说好听点叫重情面,说难听点就是没主见。
都到现在了,你还一口一个李老,他配把‘老’这个字放他姓后面吗?叫他一声老李,都侮辱他活得这些岁数了。”
面前的老人不好意思了,狡辩道,“人家毕竟年龄比我大,我这叫一声老李,那也太。
。”
“太什么?”孙嘉祥很不爽,“河里的王八岁数还大呢,怎么没见你抓一个叫龟老的?
你就是太要面子,害怕别人说你没礼貌。
你都马上八十的人了,而且还是院士,是中医学院的终身教授,是针灸研究所的所长,你怕求啊。
你现在就是对着别人,当面卡一口痰到他脸上,他都得笑着接下来。
在意这个,在意那个的,你活得不累吗?”
旁边两人的助手和学生,全都低着头,悄悄的开始往后退,他们是不敢再多听一个字儿了。
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当面数落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头,而且都还是院士,这场面。
。
啧啧,说出去能吓死人。
但是他们不敢,不光不敢说出去,还害怕多听到一个字。
对面的老头一脸的尴尬。
虽然大家都是老头,但是人家比自己大十岁,而且相互之间还有点渊源,这就算是自己被骂了,也得低着头受了。
只不过到底是好面子的人,老头低声说道,“孙老,咱还是说正事,说正事吧。”
孙嘉祥一看老头这情况,更是不乐意的狠了,“你看看你,我都这么说你了,你还是这副老好人的模样,我真是受够你了。
说正事,有个屁的正事说啊,回家吧,把答应我的事情准备好就行。”
眼看孙嘉祥不想说要走,老头赶紧的跟上,那步调看着不太像是一个马上八十的老叟能有的,“孙老别生气嘛,你还是说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强硬,弄的我都没跟上你的节奏。”
“你跟节奏干吗?你难不成能拉下面子,和我一起骂那狗东西?”孙嘉祥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不过老人家也就是看不惯这老头,一直一幅老好人的形象,但是作为自己人,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所以,孙嘉祥微微停顿后,便再次说道,“看不惯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杜衡这个年轻人值得推荐。
他现在实力有,名气有,但是就缺一点点的底蕴厚度。”
身边老人顺着孙嘉祥话音叹了口气,“是啊,还是太年轻了点,我就觉得小汪对这事有点操之过急了。”
“急个P的急,你马上八十,我已经过了九十。说点难听的,咱俩还能有几天好活的?”孙嘉祥的语气有点低沉,“可能明天一个伤风感冒,又或者吃坏肚子,咱们立马就会躺倒,搞不好还得一命呜呼。
小汪现在未雨绸缪,我觉得就很好。
要不然等哪天咱俩躺床上了,没有现在的能力了,那么学校、研究所,咱们那些不成器的学生后辈,一个个的还能有好?”
孙嘉祥沉默了一下,走了好几步才再次说道,“小杜这孩子我见了,人很稳当,水平一顶一,就是咱俩现在也不一定有小杜的能力。
正好现在小杜有项目,有成果,而且他自己的社会热度不低,咱们扶一把,冲一把或许就成了。
到时候不光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对小杜以后的发展会更好。
那样,最后得利的还是我们。”
“说是这么说,但小杜的年龄还是太小了一点。”老头有点遗憾的说道,“其他人就不说了,你看部队这边的苏南,今年刚五十一,说得上是身强力壮,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
而且有背景,有能力,有成果,阅历经验更是一点不缺。
羊城那边研究所的那个贺所长,和苏南也差不多。
这么一对比,小杜的优势就非常的不明显了啊。
而且让小杜这么一个年轻人参选院士,这不是打这几个人的脸嘛,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的。”
孙嘉祥无语又气恼的瞟了一眼说话的老头。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顾忌面子的问题,也真是够够的了。
但是人已经奔八十了,一辈子形成的认知和行事烙印,这辈子是不可能改得了了。
孙嘉祥深知这一点,他也实在是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便轻声的说道,“可是你有更好的人选吗?你和我的那些徒子徒孙,有哪一个能有小杜的成就?
就是能有一半,我今天都不和你废这个话。
正是因为知道小杜的问题,所以我们才要扶一把。先让小杜进保健组,走进上面那些人的视线之内。
我相信,凭着小杜的能力,很快就能被某些人看中。
到时候,你所担心的那些外在问题,它就不是问题了。”
身旁的老头这次不说话了,就那么沉默的跟着孙嘉祥一起往外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