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杜衡轻轻摇头,“不会的,你们明知道有风险,也会让病人签署知情同意书等一系列的文件,来减少降低医生和医院的责任,然后继续做这个手术。”
刘胜男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们的医生都是培训过的,做手术的时候,也是有仪器辅助的,他自己知道手术的每一个变化,而且旁边还有高级医生监督。
但是针灸的主观意味太强,下针的情况,只能是施针者本人来把握,而且是凭着感觉来把握,这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这对患者来说太危险了。”
刘胜男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中医大夫,全都目光不善的看向了刘胜男。
他们觉得这个女人,不是来听报告,而是来砸场子的。
但是刘胜男却不为所动,继续泰然自若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选择一些,危险系数不是那么高的穴位,在保障医生安全的前提下,来救治病人。”
等到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他们误会了,原来是自己人。
不过杜衡却是皱着眉心摇了摇头,“可以换,但是换了之后,就没有之前我说的效果了。
在治疗之后,患者还是会有一定程度的后遗症存在。”
杜衡说完这些,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而后才说道,“你刚才的问题,我们可以换个角度解释。
就比如一个学过解剖学的大学生毕业生,我说来,你今天把这个颅骨给换了,他敢吗?”
杜衡自问自答,“他不敢,他肯定会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哪怕有你说的高级医生在他的身边,他还是不敢。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出来这样的手术。
同样的,一个中医大夫要下针,他要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练习使用,不用劝,在病人危急的时刻,他一定会下针救人的。
但他要是不会,或者是不熟悉,你怕是把他腿打断,他也是不敢下针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穴位代表着什么,他清楚这一针下去的责任和后果是什么。”
随即杜衡认真的看着刘胜男,“敢在百会穴下针的中医大夫,那一定是经过反复练习的医生,对自己水平有信心的医生,就和你们做手术的医生一样,不能因为有风险在,就不去救人。
所以,你这个问题,它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是不成立的。
是药三分毒,开刀下针皆有风险,如果害怕风险和责任,那就不要当医生了,应该去当个营养师和咨询师。
而且在这里我要着重说明一下,只要穴位找得准,下针位置合适,就不会又什么风险的存在。
如果是那种穴位都找不准,还敢给人下针针灸的人,他们就和那种不够资质,却强行做手术的大夫一样,这种人就不配当医生,直接拉走判刑、枪毙都没有问题,因为他们不是在救人,是在犯罪。”
刘胜男听杜衡说完,把手里的话筒递给李建卫,随即笑着说道,“谢谢杜院长,受教了。”
杜衡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受教不受教的。
虽然不太明白刘胜男为什么这么说,但他明白一点,刘胜男肯定不是来拆自己台的。
此时有人又举手了,李建卫有了刘胜男的问题,就变的很不情愿了,但还是把话筒递了过去。
不过这个人问出的问题,却让他心情为之一松。
“杜院长,听了你刚才的讲座,我是受益匪浅。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你刚才的稿子,给我一份完整的。”
站起来的男人,有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一边说一边笑着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那个摘要本,“这个上面的东西是很重要,但都是一些条目型的总结,不够详细,我怕回去就忘了。”
“当然可以,会后,我会让助理把东西给老师你送过来。”
“不敢当,可不敢当老师的称呼。”男人乐呵呵的摆着手,“我这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听说咱们金州的兄弟单位,都有派人在杜院长你的那个小组学习。
不知道,我们地方上的这些医院或者是个人,能不能到这个小组来学习?
如果能行,有没有什么条件?”
杜衡爽快的点点头,“我们成立这个中医中风协会,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更为清晰的认识、了解中风这个病症的病因病机。
同时呢,培养更多的人才,加入到治疗中风的队伍当中来。
所以,你的这个要求,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杜衡答应下来,问话的男人立马笑了起来。
但是还没笑两秒钟,杜衡一个‘不过’就出了口,“不过呢,现在中风小组已经搬到了中湖卫生院,而中湖卫生院的条件有限,没办法接待过多的医生。
而且要是医生太多,也不利于大家交流。
所以呢,要想来中风小组交流的同志,可以先到协会登记,协会做统一的安排。
还有一点,考虑到中湖的地理位置,住宿我们可以提供,但是伙食费得自己掏,至于其他的条件,没有了。”
这一下,大家关心的问题,算是全部解决了,整个会议快速的推进到了尾声。
当大家全部缓缓离开,准备往餐厅去聚餐的时候,几个墨迹在最后面的人窃窃私语道,“可惜啊,被这女人给点破了。”
“是啊,有了现场的这个回答,再想从这个方向为难他,怕是难了。”
“谁说不是呢。”
“老话果然没说错,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叛徒。”
几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低声的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而此时的杜衡,却已经快步的找到了兰常华,“兰教授,跟我来,咱们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等会宴会开始的时候,咱们再出来。”
杜衡看着兰常华身边满满当当的人,怕兰常华太过劳累,赶紧的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