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能!
所以杜衡检查完之后,便笑着说道,“白伯伯,检查的结果我就不说了,相信你自己的感受是最直观的。”
“呵呵,不错,你这孩子是真不错,我很庆幸昨天选择了你。”
“白伯伯过奖了,这可不只是药的作用,你的心态好,也是很关键的一点。”杜衡装模作样的说道,“治疗这种病,第一要心态好,一个愉悦的心情,能让全身出于一个兴奋的状态,这样你自己的全身气血,才能更好的流动。
第二,就是你对我的信任,只有你信任我,相信自己喝的那碗药有效果,那么那碗药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第三,才是我开的那碗药。”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杜衡谦虚的笑了笑,“不过白伯伯,有一件事我还是提前给你说。”
“没事你说。”
“老话说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开的药,可以只用四五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身体不再难受,如疼痛、腹胀、吃饭差的问题也得到解决,但是要想根治,你就得有耐心。
不管怎么说,火毒郁结于肝脏结成疮,已经对肝脏造成了损害,而要修补这个损害,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要不然就算现在治好了,以后也会复发的。只有慢慢修补,咱们把病根给去了,才能彻底杜绝复发的可能。”
“行,没问题,你的话现在就是圣旨,我肯定听你的。”这位白伯伯说话的时候,虽然还是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言语间的热情,可是超过昨天很大很大。
要知道昨天的时候,这位白伯伯虽然态度也不错,可是和杜衡就没说上两句话,从头至尾,都是以武胜男爸爸的女婿身份,出现在这位白伯伯的嘴里。
所以和今天一比,那差距可就太明显了。
但是杜衡不在意。
虽然这位白伯伯的手法很高明,但是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这又能怎么样?
难道能让自己做金州医疗行业的一把手?
还是能让自己在中医圈一言九鼎?
都不能。
自己该怎么看病,还得怎么看病,该被病人骂,照样还得被骂。
而武胜男爸爸却是了了心愿,又聊了一会之后,便带着杜衡离开。
出了门后,武胜男爸爸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减少,而且还越来越多。
双喜临门,他得意的笑一会,很正常。
随即看向杜衡的眼神,也更加的。。。。温柔,对,这就是这个词,这是杜衡在看到老丈人眼神后的第一反应。
杜衡有点受不了这个眼神,出了大门后,第一时间就赶紧的撤离,然后去见廖全升。
廖全升瞅了一眼杜衡的表情,打趣的说道,“怎么一脸不爽的样子,说,哪个瞎了眼的,居然敢惹你杜大院长,让我也见识这位人才的风范。”
杜衡不屑的瞟了廖全升一眼,“我说了估计你不敢去看。”
“切,在这金州还有我廖某人不敢看的人?”
杜衡嘴角咧了一下,然后凑到廖全升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个名字。
廖全升立马像是受惊的兔子,瞪着眼睛问杜衡,“你说的是真的?”
杜衡笑笑,“当然,你还敢去吗?”
廖全升赶紧的摇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行了,赶紧说你找我什么事,还非得见面说。”
玩笑开过,杜衡也就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把董越章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廖全升听完,立马就摆出了一幅为难的样子,一只手直接摸向了自己的下巴,好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老董想要围绕卫生院发展经济,那就纯属扯淡,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老董还是个搞经济的嫩手,还得练。
就卫生院那三瓜两枣,别说带动全乡经济了,就是卫生院变成了全国知名的三甲医院,最多也就是让周边的餐饮和住宿多一点收入。
我看他是病急乱投医,你得给好好治治。”
杜衡也是叹息一声,“这个问题我也给说了,卫生院不管怎么发展,即便变成了省中医院那样的存在,但是它的作用,对于整个中湖来说,都可以算作是杯水车薪。
而且他似乎还漏算了一点,中草药的使用,可不是从地里挖出来,就能直接送到医院用的。
选材、炮制、加工,有关部门的审验,很麻烦的。”
“所以我说他还嫩嘛。”廖全升撇着嘴嘀咕了一句。
“你也别这么说,老董也是为了中湖能有改变,这不一点点的想招呢嘛。”杜衡赶紧的替董越章找补了一句。
廖全升却是不理会这样的找补,继续说道,“就他这想法,如果要当成他工作的一项成绩,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你老杜能把中湖卫生院,两年完成个三段跳,他老董的前途就是光明一片。
如果指望这玩意能改变民生经济,那他的路可就走窄了。
所以啊,我觉得老董最根本的想法,并不是这个,而是想让你和我搭个线,让你卖卖脸,要不然也太侮辱他那世家子弟的名头了。”
杜衡愣了一下,是这么回事吗?
他和董越章之间,应该用不到这么见外吧?
不过想想董越章和廖全升两人,上学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杜衡觉得还真有可能。
他们两人上学的时候,虽然没有正面起过冲突,但是他们两个一个官宦家庭的官三代,一个是家族企业的富二代,相互之间暗戳戳的别矛头一类的事情,那可是没少干。
杜衡也不多想这些事情,只是说道,“哎呀别胡几把扯淡了,我给老董提了建议,和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在中湖搞个中药材种植,帮中湖的农民增加一些收入的渠道,你就说这事能不能行?”
“得,没逃过去,又被你扯回来了。”廖全升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中湖不是一直都在种植百合嘛,而且百合的价格也不错,干嘛要换?”
说到这个,杜衡整个人就变的有点忧郁,“你知道的消息,都是好几年前的消息了。从大前年开始,百合的价格就是一路走低。
去年冬天,还有今年开春的时候,价格直接降到了四块钱一斤,这还是得那种独头、拳头大的才行。其他品类的,全都是两块钱左右。”
廖全升听得认真,细细思量一下说道,“百合是湿货,这个价钱可不低了,不像有些药材,虽然说是一斤七八块、十几块的,但药材要的可大都是干货,比如党参就是差不多三斤出一斤。”
杜衡他叹口气,“它不是这么算的,百合要能卖钱,最起码要在地里长三年,地力不足的,长个四五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还只是时间成本,另外一个就是百合这玩意金贵,和其他植物没有什么竞争力,地里只要有点草,它基本就吸收不到什么营养。所以一年到头,得一直在地里除草,草渣渣都不能见到一点,把人是牢牢地栓死到了地里。
第三点,还是刚才说的,这玩意金贵,地里的肥料必须要跟得上,少一点都不行,一年往地里撒肥料,最少三次。
第四点,还是金贵。夏天气温高,这东西不好好长;长时间不下雨,这东西也不长;要是雨水多,这玩意它烂根;肥料撒的多,它不光烂根,还会在肉上长锈斑。
第五点,百合这玩意它甜啊,特别的招田鼠、野鸡、野猪的喜欢,现在封山育林,野猪野鸡都泛滥了,还TM是保护动物打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刨地,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六。。。。”
听着杜衡还要说下去,廖全升赶紧的伸手打断,“行了行了行了,够了,我已经知道种百合的农民不容易了。
总的来说,就是周期长、投入大、损耗高,现在这点收购价,可能一家子忙活一年,还不如一个人在城里打工三个月的收入多。”
杜衡赶忙的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种地的,还不如要饭的啊。”
廖全升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摸着下巴说道,“这个情况下,想要改变一下确实是可以的。
但是吧老杜,你还记得不,四年前还是五年前来着,你拉着我到你们村种过党参,效果非常的不好啊。
发育不好,虫咬严重,尤其是你们种百合的年限长,用的肥料太多,把你们的地力都给拔干了,一点点的劲儿都没有了,而且残留的化肥太多,烧党参苗啊。
所以,你现在再跟我说这个事,我还是一样的没办法。”
廖全升也是满脸的为难,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们那山那么大,种植业不行,那就发展养殖业啊,养点羊,养点牛,这都不比搞种植要强?”
听着廖全升的建议,杜衡苦笑一声,“养牛投入太高,没有几个家庭能受得住,不过现在山上养羊的不在少数,但是养到三十只左右,就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
“我哥去年就养羊了,我也给我哥投了点钱,想着做大做强。”杜衡又是苦笑一声,“可是当养的超过五十只以后,就发现一个问题,每天去哪放羊是个问题。
我们那边的山是大,但是现在还是封山育林期,所有牲口是不容许进山的。地撂荒的也有不少,但是大部分的地还是有人种的,你放羊一个不小心,羊就跑人家的庄稼地里去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可是你知道吗,为了应对冬天和开春这两个季节,给上百只羊备草料是多大的阵仗吗?家里没有两个壮劳力,根本就备不够过冬的草料,这还得找到草才行。”
说着杜衡就又叹了口气,“刚开始是我想的简单了,让我大哥去养羊,可是去年过年那段时间,我见到我大哥的劳累,我是彻底的熄了那个心。
所以啊养的少,就是个补贴家用的零头,没用;养的多,根本就顾不过来。
而且不是有句话嘛,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而现在地里打农药的多,不定什么时候,辛辛苦苦养的羊,出一趟门就得全报废了。”
杜衡认真的看着廖全升,“说真的,你真的可以和老董探讨一下,毕竟你们收购的中草药很多,总能找出那个几种符合条件的,你说是不是?”
廖全升苦恼的挠了一下脑袋,细细的想了一下其中的门道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董越章搞好关系,而且他们两个不管怎么说都是同学,关系比别人天然就要亲近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其实是很看好董越章的发展前途的。
“老杜啊,我怎么觉得我辈子欠你的呢。”廖全升叹口气,“行吧,你帮我和老董约个时间,我先和他谈着试一试。”
杜衡脸上立马一喜,“那就明天怎么样?明天卫生院挂分院牌子,我邀请你去观礼,正好老董明天肯定也要出席活动,完事了,你两正好可以谈谈。”
廖全升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会挑时候。”
这话一出,就表示廖全升是答应了,所以到了第二天,杜衡直接带着市妇幼的主要领导,还有廖全升,一起出现在了卫生院的大门口。
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景象,杜衡心里默念一声,“我杜衡,又回来了。”
随后便收拾心情,迎向了早已等到的俞海廷等人。
“杜院长,欢迎回家。”
“老俞,我回来了。。。。张院长,好久不见啊。”
杜衡看着眼前一个个非常熟悉的面孔,脸上挂满了发自心底的笑容,上前和众人一个个的握手,并为大家介绍身后一起来的市妇幼领导。
只是当走到陆中江面前的时候,杜衡不由得呆了一下,“陆书记,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