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风中还带着凛冽的寒意,吹着每个人的衣袍,在这样的一个晴朗上牟,行人还是感觉寒冷。
江陵城外,一个队伍正在出发。
这队伍前面有着正副使者,一律穿着五品官服,后面只有上百人,个个穿着锦衣,举着华幢、紫幡、龙竿、黄牌、大毒。
这些人只要是十人领队,都穿着官服,有队正衔。
这些人沿着官道,缓缓的向南而行,旗帜招展,队伍的目的地,就是郑平原现在所在的长沙,他们是前去护送代表着楚王的使者。
城头上,一群人正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顺着这支队伍,向着南方望去。
其中一人,虽身穿着便服,却是王弘毅。
站在他身后,有着文武几人,离的最近,是张攸之和虞良博。
目光随着队伍而去,张攸之颇有些感慨的叹着:“王上,以前未曾看出,这郑平原却是个能折能弯,识时务的人。”
王弘毅看着远处,没有说话,随着浩然之气的全部吸取,束缚的力量消失,王弘毅已经能看见。
一个天柱,滚滚龙气冲天而上,几已经达到云宵。
而在远处,一个白里透红,却衰退的气柱,还存在,已经低上了许多。
虞良博赞同的点点头:“张大人所说不假,实是让人想不到,郑平原会递送了降表过来,不过想到郑平原并没有称王称公,仅仅是称侯,还是前朝所封,并无多少忌讳,并且他还是荆州郑氏一族的族长——这并不太过意外。”
“郑氏……”“感觉虞良博是在向自己点出来郑氏二字,王弘毅微微一笑,就是不提,自己又岂会忽略郑平原背后的家族和影响?
水浅养不了大鱼,檐低容不了高人。
所谓的器量,根本是由力量和势力决定,要是在蜀地,王弘毅断容不了郑平原和他的家友,但是这时,却包容四海,游刃有余。
现在不同往昔,鼎器已定,名分已成,蜀中安定,龙气浓郁,在南方诸侯中,已无人能动摇其根本。
并且草原上有着黑龙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扑入中原,郑平原真能归降,任用了此人,这就是如虎添翼,一下子掌握了郑平原背后有着的气数和天命。
真正能成事者,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又岂能容不下人?
只要郑平原真的归顺,又何必赶尽杀绝?
并且,这还是第一条身有龙气,有着蛟龙命格的人投靠,意义非常重大。
不过,在具体的处理和待遇上,还是有着区别,这就要看对方的选择了。
思及自己所写的书信内容,王弘毅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南面。
长沙府邸!片的安静。
此时的郑平原,一身宽袖长袍,眸子幽黑,自有一种英气,一扫前几日的颓废。
他毕竟是有根基的人,在数日的消沉之后,又开始重新振作起来,查看防御,安抚人心,至少又恢复了几分威严风度。
虽世族出身,论起性情和才能,他的确是一时之选。
此时,是一片园林,中有精舍,又有着八角亭,就算在亭子内,开窗可以远眺,近见园林假山岩整,远见湖泊的明镜垂柳,现在还罢了,要是夏天在这里,有清风徐徐吹过,半点暑意也不会有。
从中就可见得郑平原心中学识。
只是这时,郑平原坐着,正和族人的代表说话。
郑平原面对美景,脸上毫无表情,说着:“大势已去,江陵旧地也许可以回去,但是未必能恢复原本所有田产,长沙和江陵,只能选择其一。”
“不能都有嘛?这都是我们的田。“有族叔不甘心的说着。
“或者是长沙一地不取,或者江陵一地不取,二者只能选择一个。“郑平原苦笑的说着:“你接收降臣,有这样优待的吗?再说,这田来路,你们都知道。”
兵临城下自然可以生杀予夺获得大量田产,现在却不得不吐了出来。
说到这里,郑平原脸上没了笑容:“此时无论我降不降,楚王一统了荆州,这整个南方,包括魏越,怕是再无一人能与相抗衡了。”
“你们不得再暗中与别的诸侯联络,此事已是定下,降表也已递送到了江陵,几位在族里,都是些老人,有脸面有见识,切不能为了眼前小利,将郑氏一族推到风口浪尖,惹上不测之祸。”
望着手里的地图,郑平原双眼微眯,缓缓说着:“掠夺的田产,有血案的都交出来,买的地可以保留,嫡系五房,旁系十几支,都要安排妥当。”
听到郑平原这一番话,郑氏一族几个族里主事,都是眉头一皱。
虽王弘毅雷霆大军压境,可在郑氏族中有些人看来,郑氏未必不能与之拖延一时,偏偶于一角。
就算不能,也耳依旧如故。
当初大燕太祖夺取天下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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