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普通魂魄根本就无法抵御它们散发出来的阵阵煞气,因离的太近,对方又全然没有收敛起这种杀气,不少普通魂魄本能的奔逃,但大部分魂魄离开道路后,都很快魂飞魄散。
一个幽魂中,一个无头的男子,显得格外的不同,虽然无头,但是在男子周围,却是一片青光体,有半尺,照耀着周围,脖子口更是一道白气冲出。
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脖子上出现了细线,转眼之间,一颗头颅飞来,就在顶上一合,连接了上去,只有红线连着。
“这是何处?我……又是何人?”,一旦合上,这灵魂就喃喃自语,只是还未正式凝聚形体的幽魂并没有太多生前记忆,神智清醒的更少之有少,但是无数的碎片记忆,开始重新凝聚。
垂正十六年七月三日,保护旗舰之战。
主公……蜀军……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是蜀地官员石谦!”,男子恍然大悟的同时,身上青光大盛,无数粒子迅速凝聚,回归本来。
片刻后,此人就恢复了本心本身,身上一尺青光照耀,并且灵质身体,宛然白玉,内外彻明。
几乎同时,一处远一点区域,被一大团煞气包裹着的一员大将,同样在凝聚着:“这是何处?我……又是何人?”,煞气四放的幽魂之中,护在这个男子周围的一群幽魂,却始终不离不弃,看见着他们的身体上,都隐隐穿着兵甲,鲜血淋漓。
片刻后,这人身上浮现出红光,这红光一闪,也已经凝聚形体。
“我是蜀军水师大都督张范直。”这男子也清醒过来,顿时赤光大盛,顶上隐隐浮现出一个旗帜。
大旗放出赤光,照耀着一片,受这赤光一照,连同周围的数十个兵将,都开始凝聚形体起来。
由随时可能飘散消逝的一抹幽魂,瞬间变为有着一定凝聚力的低级魂魄,与此同时,数十名兵将神智恢复过来,见到周围的熟悉面孔,都大喜过望。
虽然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都已是战死之人,但有什么比在黄泉之下还能与同袍在一起来的安心?
这时,张范直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同于活人的颜色以及已经恢复过来的记忆,让他有些茫然。
是啊,自己已经战死了,……这里应是黄泉了吧?
“大都督!”,跟随他同入黄泉的蜀池水师战死士兵,能凝聚形体,这时都认出了他,到他的面前拜倒。
因军魂生而就带有煞气,灵魂力量更强于普通魂魄,再有着赤旗一照,凝聚出形体不在少数,因此张范直放眼一看,眼前出现的一张张熟悉面孔,都带着再次相逢的喜悦。
“既来之则安之吧!”,此情此景,让张范直心中困惑渐去,心中清明之意升起,凝视着顶上的旗帜,以及弥漫的赤光,张范直若有所悟。
“大都督!”,这时,一道明光照耀,石谦出现在面前,他穿着官服,只是还有处处血痕,脖子上更有些红线。
“原来是石大人!”,张范直说着。
水战惨死,所带亲兵几乎全军覆没,张范直回顾清醒的亲兵魂魄,仅剩二十六人,当终于见到同为殿下臣子的石谦时,张范直痛定思痛,不由得仰天长叹着:“吧……,我几乎再不能与你等相见,不想在这里相见。”
说弄,张范直又大哭:“哀哉!哀哉!”,石谦这时反而镇静下来,安慰说着:“身处黄泉,就算忧心痛哭也无济于事,而且你看,你我毕竟不同。”,张范直说着:“我不为自己的死而哭,只为主公哭!我死了,主公现在安在?”,就算对同僚心有猜忌,但是张范直对王弘毅,却忠心耿耿,当年在荆州被打压,贬了下去,过着潦倒的生活,是蜀国公提拔于他,士为知己者死,这时在黄泉上,反而心忧王弘毅的安全。
石谦心中敬佩,说着:“我看主公已处身安全之地,你看……后面可有主公?”,见张范直止哭,又说着:“大都督,你虽死威还在,当可举旗收集旧部,若是真有万一,我等臣子也可举旗相迎。”,听了这话,张范直心中不快,本想发作,但瞥一眼石谦,见得他身上明光灿烂,心中暗想:“这石谦虽是文人,却还代主公死,此语也是一片忠诚,我若于斥责,却也没有道理了。”
却不知道石谦得了王弘毅的许诺和承认,以国公身份代死,虽只有一刻国公,但也同样有着国公气运,若不是时间太短,受益还要大。
这时虽死,却有一丝龙气,自然使张范直受慑。
张范直听了,觉得有道理,赤旗插在路边,赤光照耀,等待过去的旧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