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拍恐怖片吗？”

    “女装沈恪言，沈恪言女装，”明明都是中国话，池意却觉得他有点读不懂，但是看起来怪有意思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超话里有图吗？我好想看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意努力直起腰：“沈恪言你自己看过......”

    对上沈恪言警告的眼神，池意瞬间收了笑在沈恪言腹部摸了一把，表情认真：“绝对是方导的错，我们沈哥明明就是铁血硬汉！”

    看着池意憋红的脸，沈恪言面色平静：“上次小秋好像给我看了你的女装图，我觉得挺好看的。”

    “别别别，”池意红着耳朵打断他：“我错了我错了，我脑子不清醒，你看在我还是个伤员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沈恪言没说话。

    虽然想到还是觉得很好笑，但池意也挺想不明白的：“方导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泥塑沈哥啊？”

    他不仅想了，他还P过图，他不仅P过图，第一次给沈恪言递的本子也确实带有反串情节。

    梁山无奈：“刚开始方圆助理联系我说合作的时候我那个受宠若惊啊，恪言刚出道两年，方圆却已经是拿过大满贯的导演了，能跟我们合作还是主动联系的，所以我直接就去了，结果打开剧本前半部分全都是反串。”

    其实沈恪言也不是歧视女装，虽然为电影事业献身什么的对他来说是扯淡，但穿个女装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关键是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又不是瘦白小鲜肉型的长相和身材，穿上女装不能说丑绝人寰，但真的不伦不类。

    “说真的那个本子确实不错，”梁山头疼：“但说实话我也不能想象恪言穿女装的样子，而且人设什么的确实不算合适所以我们就拒绝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也就算了，谁知道后面方圆不小心在大号发了沈恪言的泥塑图，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再之后提起方圆沈恪言就变脸，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合作过。

    梁山拿着剧本保证：“我看过了，绝对没有任何女装情节。”

    其实泥塑图方圆本身也挺抱歉的，他之前虽然舞得很开，但也都是用只有二十个粉丝不到的小号，谁知道会突然切错号还直接惹了沈恪言不开心。

    池意替沈恪言接过剧本：“《暗影》？听名字还挺压抑的。”

    实际上整个故事也很压抑。

    《暗影》讲述了一个大提琴手的故事，少年出名经历过无数大型表演的苏岩突然爆出代奏黑料，原来这么多年大家一直以为的天才少年另有其人，还是苏岩的双胞胎哥哥苏旭，曝光这件事的还是苏岩青梅竹马的恋人，甚至引出了一段隐秘的旧事。

    虽然是个音乐主题的电影，但中间却还夹杂着悬疑和心理疾病的影子，主题十分晦涩，但不得不说看完整个故事池意也觉得这对双胞胎的性格很贴合沈恪言。

    不是其中某一个人，而是这对双胞胎，分别代表了沈恪言最重要的两种性格，就连童年时候的经历也很相似。

    这个故事很完美，同时也很危险。

    沈恪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面色不明地看向梁山：“让我再想想吧。”

    梁山点了点头：“这个本子不着急，那边说最早十月才会开拍。”

    梁山走后，池意握住了沈恪言的手：“不要考虑任何其他的因素。”

    池意指的是方圆封山之作这件事，梁山可能只知道沈恪言状态不太好而不知道他过去的事情所以才会把这个本子拿过来，但池意知道，虽然沈恪言不接可能会损失一个好的作品，但是在他眼里还是沈恪言开心更重要。

    “这根本就是道德绑架！”

    沈恪言习惯了沉浸式表演，如果要拍这个免不了会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到时候甚至可能会失控，虽然知道方圆不了解沈恪言过去的经历，池意还是迁怒了：“关系很好吗？凭什么要让你给他填补遗憾！”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优秀导演，国内外导演这么多我们就不跟他合作又怎么样！”

    沈恪言低头看着他一副凶巴巴的表情，笑着捏了捏他圆鼓鼓的腮帮子：“好了，不生气。”

    “这个本子确实挺好的。”

    那就是想接了，池意握住沈恪言的手：“我尊重你的选择啊，他是十月份拍对不对？我到时候刚好有档期，你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打酱油的角色，或者小秋忙了这么久也可以放个假......”

    “我哪有这么脆弱？”沈恪言失笑，揉了揉他的头。

    “小秋已经放了很久的假了，你也不需要去演配角，你好好的接戏，”沈恪言顺着他的背：“这部戏应该也是我最后一个作品了，所以你要赶在这部戏上映之前拿出能和它相抗衡的作品来才行。”

    沈恪言坦白：“光靠一个《戏中人》可还差得远呢。”

    “你在哄岁岁吗？”还要顺毛，池意说完才反应过来，沈恪言可不是在哄岁岁！

    “我要给岁岁改名，”池意闷闷地趴在沈恪言肩膀上：“马上就改！”

    沈恪言笑：“好，等你回家我们就改，就改成平安怎么样？”

    池意忍不住反驳他：“那之后养狗叫什么？健康吗？”

    “也不错啊。”沈恪言继续顺毛。

    “土死了，才不要叫平安。”池意吐槽。

    “好，那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不好？全都听你的。”

    那我让你不要演这部戏听不听？池意在沈恪言肩膀上蹭了蹭，低地开口：“那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了入戏伤害自己，一有不对就停反正我们赔得起违约金。”

    沈恪言笑着在他发顶落下一记轻吻：“知道了，我们池总不差钱。”

    “怎么办，我一想到你要把那些经历再重复一遍就很难过。”池意觉得他快要哭了。

    “没有要重复一遍，这是苏岩和苏旭的故事不是吗？”沈恪言哄他：“而且我总要走出去的，总不能一直躲着那些人吧？”

    池意没再说话。

    他当然也希望沈恪言能从沈家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但是也有其他的办法不是吗？

    不过沈恪言已经决定他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沈恪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也一直陪着你。”沈恪言承诺。

    ————

    出院的第二天，池意就带着已经结疤的肩膀去了《重楼》剧组，开始了夜以继日的拍摄。

    孙天山要求出乎意料的严格，虽然一直被夸演技好有天赋，但池意到底经验不足，一场戏反复ng重拍也是有的，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的拍摄，再加上妆发和背新剧本折磨得他晕头转向。

    说起这个池意就觉得无语，怎么会有导演喜欢临时改剧本的，而且还不是小改而是大段大段删减增添，几乎是想到哪写到哪。

    “进组两个月，这已经是我拿到的第二十版新剧本了，”池意一边拆着盒饭一边吐槽：“每天见到导演助理就害怕。”

    “谁不是呢，我背台词还特别慢，”莫之维也十分痛苦：“实不相瞒，我已经连续三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

    “一个月没动静了昨天被经纪人逼着发了个自拍，所有人都在问怎么瘦了，”钟冠楠嚼着西兰花皱眉：“每天熬夜吃草，不瘦才怪了。”

    池意感同身受，他们先拍的事战争部分的戏份，所以还不需要这么瘦，但越往前拍就要开始演角色的少年时期，也就意味着要控制体重，所以这一周他们三个吃的都是健康餐。

    水煮鸡胸肉、水煮各种青菜，池意这一周直接瘦了五斤。

    “说起来都是泪，”莫之维叹气：“早知道就听我经纪人的接偶像剧了，不用减肥不用大起大落，还能经历各种浪漫场景，多好。”

    “那种站在雨里求女主原谅你的玛丽苏吗？”钟冠楠冷眼：“那你追求确实挺独特的。”

    “谁说偶像剧就是玛丽苏了？你有没有点浪漫细胞了？”莫之维回怼：“不过也是，你这种性格就算在偶像剧里也只能演那种炮灰男配，还是嫉妒主角下绊子却每次都不能成功的那种。”

    直戳钟冠楠痛脚：“那你倒是可以演主角，就是那种智商不高，说话难听把女主气的死去活来忍不住分手，然后你火葬场追妻，淋雨装病自残各来一套的那种。”

    莫之维：“那也比炮灰好。”

    钟冠楠：“炮灰至少有脑子。”

    莫之维：“主角帅气又有钱。”

    钟冠楠：“炮灰至少有脑子。”

    莫之维：“主角拥有完美爱情。”

    钟冠楠：“炮灰至少有脑子。”

    池意：......

    又来了。

    “你们两个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啊，”池意指了指休息室墙上的时钟：“休息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看你们是想一起在片场饿到昏倒？”

    池意淡淡开口：“既不帅气又没有脑子。”

    “谁让他每次都这么幼稚老和我吵架，”莫之维不满：“我已经够忍让了。”

    “呵呵，”钟冠楠冷笑：“你最好是。”

    “你看他又来！”莫之维找池意告状：“你不觉得他真的很欠揍吗？”

    “你们两个在片场还没打够啊？”池意无奈。

    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定的缘分，莫之维和钟冠楠在戏里也是死对头，两个人的对手戏除了互怼就是打架，池意夹在中间左右周旋，结果出了片场还要听他们俩小学生吵架。

    池意叹气：“小钟不是还有一周就拍完了，你们确定不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培养感情？”

    “谁要和他培养感情？”

    “谁要和他培养感情？”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池意左右看了看摊手：“哦，算我多事咯。”

    莫之维看了眼钟冠楠，却没再继续说什么垂下眸沉默着吃饭。

    钟冠楠也没再挑事，岔开了话题：“话说这几天怎么没见你打电话了，你没跟沈影帝吵架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莫之维低声吐槽：“你能不能盼小池点好啊。”

    钟冠楠：“我怎么......”

    池意连忙开口打断了这场即将燃起来的战火：“没吵架，只是他最近也在忙，就只晚上打了。”

    池意刚进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跟沈恪言通两次电话，一次午休一次睡觉前，扯东扯西地说些剧组有意思的事情，沈恪言还来探过两次班。

    后来他拍摄日程越来越紧，沈恪言就没再来过，最近《暗影》开始筹备沈恪言就也忙了起来。

    虽然十月份才会开拍，但他要重头开始学习大提琴，还要巩固钢琴和小提琴，揣摩人物心理的同时要和心理医生见面，每天甚至比他还要忙一些。

    每次中午打电话都能听到那边老师的声音，池意干脆就建议只晚上打电话了。

    不过每天晚上打电话也说不了几句就是了，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沈恪言，说着说着就能挨着枕头睡着，再醒来他就要妆发，短短十天，池意就已经体会到异地恋情侣的痛苦了。

    “不过你放心吧，作为一个有事业心又懂事的情侣，我绝对不会因为异地恋跟你分手的。”

    池意一边浇花一边说着话：“今天剧本又改了，我的戏份多了好几场，按照这个进度大概要再拍至少四十天，回去就八月初了，到时候应该差不多跟你同时间进组。”

    田甜给他安排的下一部戏是一部非典型校园偶像剧，虽然打着甜宠的标签但内核剧情很有意思，所以池意看到剧本之后就接了下来，是一部只有二十集的短剧所以最多两个月就结束。

    “年前应该还会再接一部电影，田甜姐说她最近在跟李韶导演的新电影，虽然我还没看到剧本但是想来应该还不错，”池意笑：“听说是二月份开拍，如果赶得巧说不定真的能撞上档期呢。”

    池意也没想过现在的自己真的能打赢沈恪言，但是这种离他越来越近的感觉让他很兴奋，也很期待。

    沈恪言却满心都是她刚才那句分手：“真的不想我去看你吗？”

    想啊，当然想。

    明明来的时候没有感觉，满心都是要好好努力早日拿下影帝奖杯的雄心壮志，但是这么久看不到人真的会心里空落落的。

    拍戏的时候还好，但是下了片场即使是跟莫之维他们吃饭的时候池意都会想，这道菜沈恪言也喜欢，如果沈恪言在就会把他碗里的青菜都吃掉，沈恪言做的鸡胸肉比盒饭好吃多了，有时候在片场看男女主拍摄都会想这场戏如果是沈恪言的话会怎么处理，反正就是各种想起沈恪言。

    但是他不能一边自己忙的脚不沾地却一边要拖沈恪言后腿吧？

    池意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没开摄像头之后开口：“当然不用了，也就一个多月而已我就回家啦，你要做好多一条小尾巴的准备哦。”

    “好，”沈恪言纵容地轻笑了声：“岁岁不开心不能和沈恪言说的话，也可以跟句号君说，想说什么都可以他会保守你所有的秘密。”

    池意哦了声，戳了戳根本没有人的屏幕：“可是我男朋友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聊天诶，他会吃醋的。”

    沈恪言：......

    “不过我可以偷偷的，我把聊天记录删掉他就不会知道了。”

    池意声音乖巧，沈恪言却黑了脸，莫名有种自己给男朋友出主意让他绿了自己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不过下一秒，消息框蹦出的消息让他心脏酸涩起来。

    【岁岁平安：句号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岁岁平安：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我男朋友啊。】

    沈恪言知道池意最近在为了角色节食，所以池意提出只开语音通话的时候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反正解释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何必每天再浪费池意的时间找借口安慰自己。

    王宽几乎每天都会跟他汇报池意在剧组的经历，今天拍了几场戏，NG了几遍，中间有没有休息，有没有和莫之维他们一起吃饭。

    沈恪言觉得虽然很累但池意每天的生活至少是充实的，有朋友在一起肯定也会很开心。

    没想到小男朋友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委屈。

    “我要睡觉啦，”池意发完消息就有点后悔：“希望句号君不要把刚刚的话告诉我男朋友哦，不然他会不开心的，说不定会因为吃醋跟我发脾气呢！”

    “好，”沈恪言应道：“句号君会保守岁岁的所有秘密。”

    “晚安晚安！”池意对着话筒发射了一个十分响亮的亲亲：“给男朋友一个晚安吻！”

    “晚安。”沈恪言轻笑：“你睡吧，男朋友陪着你呢。”

    睡醒就能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