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身子,接过落汤鸡的她,冷声道,“快传历大夫!”
血雪被放到了床榻上,眼睛火辣辣的疼,身子也抖得厉害。她的身子虽是大好,可如此折腾也受不住了。
不一会儿,侍女们七手八脚地换了她的湿衣服,历大夫动作迅速的跪在血雪的床边边为她诊治。
丹瀛站在床边,面色铁青。
“太子,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那位历大夫低着头有些迟疑,“只是这姑娘身子受了寒,她的眼睛这几日该是不能沾水受寒的,如此……这姑娘的眼睛怕是会雪上加霜。”
“当真没有一点的办法?”丹瀛道,脸上的表情是冷冷的,一如那彻骨的湖水。
“是臣无能!”
“下去吧。”他冷声道。
血雪拥着被子,感受着丹瀛冷冽的眼神。他的目光生冷得很,似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元雪,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被他识破了!她的本意是想试试这湖的深浅,她的水性一向是不错。
“你忘了我,也忘了你自己不识水性的事情不成?”丹瀛冷笑着,“还是你想以性命威胁本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顾念旧情?”他嘲讽道。
对于元雪这件事血雪不想再纠正他了,反正他是认定了他是元雪就是了。
血雪思索着,该如何打破现在的僵局。
“怎么不说话,你不想知道姬无倾最后如何了吗?”
听到姬无倾三个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歪了歪头。她的反应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血雪却是不知,对于姬无倾的处境她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姬无倾现在该是安然无恙的。
丹瀛既然抓了她,应该是打着某种目的的,总不是为了与元雪再续前缘的。若是为了元雪,他也不会在这儿档口才抓了她才对。
所以,是用她来要挟姬无倾!
“太子何必转弯抹角的,太子到底抓着我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了要挟姬无倾吗?”她悠然自得地开口道。
“不妨告诉你,本宫本意是这样。不过,现在本宫觉得并非一定要这样做不可。”他的声音有些沉,面色让人看不清是笑是怒,“元雪,本宫要将你留在身边,看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丹瀛为何这样做,是何道理?
为了报复元雪吗?听他这两日对她的态度,该是元雪当初重伤了他的样子。
其实对于丹瀛同元雪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并不好奇,她只是奇怪于丹瀛的态度。这个男人该是爱着元雪的吧,否则又怎么会为了她一次次的失控呢?
看来情之一字果然是让人要生要死的,操控着一个人的情感。
这几日她也是安分了,主要是丹瀛防她防的厉害,轻易不让她出房门。她也是呆在屋子里清闲了不少,至少不用去应付丹瀛冷漠和阴阳怪气的嘴脸了。
突然,她的房门从外边打开了,一个女子迈着轻轻巧巧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是一身干练的装束,并不同于船上其他的丫鬟,她看起来更加的有地位有气势。一身蓝色的劲装,长发被束起,像是个男子的束起长发,倒是为她增添了一抹英气。
“小姐请吧,我们太子有请。”俞蝶看了看血雪,见她的气色是好了许多,不同于前几日落水之后的惨白色。
“哦?”血雪应了声到底是跟着她去了,心下是有些奇怪的。
她是一袭蓝色绢花的袍子,外头披了件玉白色的披风,同她玉白色的肤色也是极为的相称,倒没有因为披风的颜色而让自己落了下乘。
跟着俞蝶穿过廊道,来到了位于船中央的亭子里,那里摆了可口的膳食,还有一壶清香四溢的美酒。
血雪不由的奇怪了,他这是鸿门宴吗?
丹瀛就坐在那儿,冷漠而尊贵的气质,微微挑起的眉峰显得几分的倨傲,仿佛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俯视旁人。
他的头顶是宝蓝色的玉冠,墨色的长发被齐整的打理好,几缕碎发倒是遮住了他倨傲的眉峰,那双冷漠的眸子却是难以遮掩的,叫人不敢对视。
“主子,雪小姐已经到了。”俞蝶恭敬的行了个礼,而后是退到了一旁。
血雪站在远处,感觉着四周的布局。的确是挺空旷的,想来是船身的中心位置。
“站在那儿做什么,想让本宫亲自扶着你坐下吗?不过,本宫可不是姬无倾,没那个好耐性。”丹瀛抬头见血雪站在那儿,一张素白的脸上是淡淡的,仿佛是不悲不喜,也不慌张和疑惑。
“难得太子有这个好兴致请我吃饭。”她走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