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利用了她这个契机让两国矛盾重重。
“今日是孤王的大好日子,孤王便不同你计较。”他抱紧了血雪,眼神也未抬一下。
“是啊,大喜的日子,姬王却没法陪自己挚爱的王后,反倒是要立刻启程开始一段不为人知的旅程。”公申灵儿看着他的动作,一双冷艳的眸子带着几分的寒意。
犹如这冬日里的风,嗖嗖的。
“公申少主似乎很为孤王鸣不平,还是别惺惺作态了,若不是你们,孤王又何必如此的辛苦。”他的话语中带着柔和的调子,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他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动作小心翼翼,而后是凌空而下,抱着她落在了平坦的道路上。红色的袍子在空中飞舞着,舞动着不一样的弧度和娇美。
“姬无倾!”眼见他便要抱着血雪离去,公申灵儿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道。“你为了这个女子与舞国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没想到世上无双的姬国王上也会为了红颜一怒祸国。”
然而姬无倾没有停步,反倒是语气不善,“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不过是姬国的阶下囚,而不是舞国只会享福的少主。”一句话便将公申灵儿的话给堵了个干净。
梦,虚幻并现实中存在。当梦醒时,或许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姬无倾将她送出了宫,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她的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说好的,死也不离开他的。可是,他最后还是将她送到了旁人的手中吗?
感觉自己的眼角似乎是划过什么,湿湿的,像是她流的泪。
她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她虽渴睡而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对一些事情仍有着模糊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的确是陌生的庄园,四周都是清新的空气,没有半分熟悉的味道。但她知道,这里不是左丘黎夜的地方,至少姬无倾不会真的将她交给左丘黎夜。
“在想什么?”
年轻的妇人看着安静沉思的少女,这女孩子总是让人看不透,明明看着如此简单,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只是在想,他是怎么找到阿娘的。”她没想到姬无倾是将她送到了阿娘的所在处,难道他又骗了她?
“无倾啊,可不要小看了他。”秋桦沉吟一声,“这小子臭屁着呢。”语气中既是嫌弃又是自豪的。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的吗?”正巧路过巫马愁的插了一句。
“老巫马,你都说了他是我儿子,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这么说了。”秋桦是白了他一眼,全无初见她时的贤良淑德的慈母模样,反倒是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娇俏任性。
“小姐这话不对,属下的嘴长自己这儿,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巫马愁看了她一眼,而后是淡定的走开了。
秋桦顿时哭笑不得,“这个老巫马,什么都喜欢插一脚才罢休!雪儿啊,你是不知道,无倾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这儿了,只是一直没有挑破罢了。如今是为了你才将这层纸给捅破了,你说无倾待你是不是极好?”
闻言,血雪颤了颤睫毛,她靠着软软的椅榻,素色的容颜似乎是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秋桦也不打扰她,见她认真的神色,反倒是像等着她的答案。
然而……
“阿娘,不知我可否问您一些问题?”血雪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似是无意一问,“阿娘与当今太后究竟有何纠葛?”
山间本就寂静无声,此时的沉静更是蒙上了一层沉静。
秋桦有些惊疑,并未责怪血雪的唐突。
“无倾这小子……”秋桦低估了声,而后是道,“看来无倾是将你疼到心尖的,这些事与你透过风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秋家本是江湖大家,江湖之中无不敬仰。只叹我当年年少不经事,性子太过闹腾了。那时我才十六岁,正好遇上了当时微服出访的先王,可以说是我先对他产生的情愫。后来我知道他是当今的王上,便不管不顾的入了宫去寻他。这事到底是我的错,他是有心利用我来牵制秋家的江湖地位,到底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
说到此处,她有些苦涩的叹道,带着丝丝嘲讽,但更多的是时间的沉淀和释怀。
“阿娘难道不恨吗?”血雪轻声问道。
“人都没了,恨又有什么用。”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
往事成风,又何须追忆。或许就算当初的爱多么情真意切,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下的也不过是缅怀。那么,她是否应该勇敢的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