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蛇蝎

/>     可由于这完全突然的动作，周少明前进的力量渐渐消失，身下便是无数昂起脑袋，恼怒地等待着肉食的丧尸们！

    如果跌落下去，便是血肉无存！

    米拉惊叫着，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那一幕简直无法想像！

    千钧一发之际，周少明只能将生命交给上天，拚着被扯下丧尸群的结局，脚下猛踩！

    那一踩，正中一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女丧尸面门，凭这一踩之力，周少明再度腾起身体！

    再一脚，踩在另一只胖子丧尸的肩头，身体终于飞扑而出，钻进通风管道之中！

    米拉只觉眼前一花，周少明如同被人扔了进来一般，直直地扑在自己的身上，胸前柔软的部位，被周少明的脑袋顶了个满怀。

    根本没时间考虑自己脑门上那坚挺的两座山峰是如何的让人心神激荡，周少明爬起来便是回头两枪，将几乎爬进通风管道的丧尸爆头，再看了看自己的脚，牛仔裤的腿管被丧尸尖锐的指甲抓的稀烂，好在没有伤到身体。

    暗道一声侥幸，周少明抱了哭的满脸泪花的米拉，大声怒吼道：”别哭了，我没事！快走！”

    米拉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只能收了眼泪，拚命向通风管道内部爬去，那一幕幕疯狂的丧尸，让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手脚并用地爬着，很快便到了尽头，阿尔斯抱着赫敏，心惊胆战地隔着挡板望着外面。

    “怎么了？还不快走？”周少明皱起了眉头。

    “外面，外面足足有上千丧尸！”阿尔斯只觉得嗓子干的几乎要冒出烟来，好不容易咽下口唾沫，这才艰难地说道。

    “米拉，米拉姐姐，你快变成救世主啊！这样我们才能逃出生天！”那一片丧尸之海，让一向勇敢的赫敏也变了脸色。

    米拉的脸色更红了，她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紧紧地抱着周少明，仿佛他的心跳才能给自己带来平静。

    周少明暗自叹了一声，却听外面轰然爆响！

    四人向外张望，原来是安德森带着佩妮与乔伊开着辆改装版美国AMG公司的悍马车，横冲直撞地想冲出丧尸之海！

    巨大的马力让所有敢挡在面前的丧尸横飞而出，或是卷进车轮下化成一团血泥，安德森开着车，而乔伊与佩妮疯狂地开着枪，将跳上车的丧尸一一打落车下。

    “吼！”丧尸们根本不在意死亡，只是瞪起浊黄的眼眸，伸出渴望血肉的手臂，飞蛾扑火般朝那辆悍马飞奔而去。

    撞开一个，撞开两个，可十个，百个，几百个丧尸挡在路前，就算是悍马，也要低下高傲的头颅。

    车轮下已经倒毙了不下七八十具尸体，而只要没伤及头脑，就算全身骨骼尽断，丧尸们也要伸出尖锐的爪子，紧紧地吊在车上，死活就是不松开手！

    前进了上百米的距离，但再想前进一步，却是无比的困难了！

    那辆悍马车上已经爬满了丧尸，拚命地敲着车窗玻璃，不一会儿，那些钢化玻璃便裂出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纹，眼前坚持不了多久了。

    乔伊肝胆俱裂地一声喊，疯狂地开着枪，将车窗上的丧尸轰得千创百孔，一脚踹开车门，拿着枪便跳下了车！

    “乔伊！回来！”佩妮大喊着。

    “在车上就死定了！！大家各奔前程吧！”乔伊回答着，毫不犹豫地扔下队友，疯狂向外冲去。

    “轰轰轰！”手中枪械爆发出最忠实的死亡之花，每一声枪响，便会带走一条死而复生的生命，乔伊连蹦带跳，想要逃离这死神之地。

    “这该死的！佩妮，我们走！去另一头！”安德森眯起了眼，咬着牙骂道，但很快发现很多丧尸都去追赶乔伊，路上的丧尸虽然多，但已经可以一拚了。

    乔伊说的没错，呆在车里，早晚都是死，为了自己的生命，拚了！

    安德森和佩妮从另一边下了车，将合围而来的丧尸一一爆头，向着路口狂奔而去。

    “啊。。。啊！！！安德森，救我！啊。。。。。。”身后传来乔伊的惨叫，很显然，那家伙没有躲过丧尸的魔爪。

    躲在通风口的四人，明睁睁地看着那一幕无情的画面，乔伊整个人被十几只丧尸分尸，手臂，腿整个被扯烂，血流成河！

    尖锐的指甲破开肚子，捧出长长的血红肠子，就这么津津有味地啃食着，撕扯着，丝毫不理乔伊口吐血沫地惨叫着，在吃掉他的时候，乔伊还是活生生的。

    米拉脸色惨白，呕吐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冲击，她歪向一边，却只呕出了些胃液，一直打着点滴的她还没有吃过一丁点固体食物。

    同样听到乔伊惨叫的安德森与佩妮，只是疯狂地跑着，根本没有回头，只是一枪，又一枪，将逼近身边的丧尸打死，粗重的呼吸着，这血色的空气。

    无穷无尽的丧尸已经如猎食的狼群，渐渐将两人围死，跑，已经没有路可以跑了。

    佩妮眼中满是恐惧，歪过头望了望同样冷汗连连的安德森，发现他眼珠直转，便瞬间抬起了枪！

    “轰！”佩妮那一枪，直接将安德森的右手打断，安德森惨叫着倒在地上，捧着血流如注的右手，不敢相信地望着佩妮。

    “如果我晚一秒，可能倒下的就是我！”佩妮冷哼着，一脚将安德森掉在地上的枪踢远，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丧尸较少的一边。

    虽然伤口剧痛钻心，但安德森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捧着断肢，一脚深一脚浅地向着佩妮跑去，可跑了没几步，那无穷的丧尸之海已经合围，再也没有路可以跑了。

    丧尸们都慢下了脚步，怀着猫抓老鼠的心情，缓缓向安德森逼近，口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打湿身前破破烂烂的衣物，爪子一张一缩着，幻想着将那些新鲜肉食塞进嘴里的满足感，逼近！

    “完了！”安德森留下人世间最后一句话，成百上千的丧尸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而周少明借着丧尸们被逃跑三人吸引的机会，已经催促着大家从通风管道跳下，跳上停车场里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车辆，逃之夭夭。

    安德森没有想到，自己想让超级市场里的人们掩护自己逃离，却冥冥中自有定数，反而成了周少明逃离的掩体。

    分飞的血块中，是米拉有些麻木的脸，这恐怖的末日世界，一幕又一幕血腥的冲击下，米拉仿佛有些明白了，想要生存下去，走出这个梦境，的确要找回自己心里的东西。

    朝阳之下，丧尸之城。

    周少明开着车，而那些吃人的怪物仿佛受不了强烈的阳光，躲到阴暗处享受片刻的宁静。

    阿尔斯抱着赫敏，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而米拉昏昏沉沉地坐在副驾驶坐上，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如此压抑，周少明清了清嗓子，想要鼓励起大家的信心。

    “嘿，我说，别这么沮丧，没事的！只要米拉觉醒过来，便能拯救大家，拯救这个世界了！”周少明故作轻松地吹了个口哨。

    阿尔斯只是呆呆地望了望周少明，继续保持沉默。

    “米拉，你已经很有进步了，面对丧尸你可以鼓起勇气一直守着通风管道，这就是大大的进步，很快你便会觉醒的！”周少明点上了一支烟，在这个破坏崩塌的世界，唯有烟草与烈酒，能带来心灵上的一丝宁静。

    “不！不要再叫我救世主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可以拯救这个世界！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史密斯周，不要再那样叫我了！”米拉忽然有些情绪失控，她通红着眼眸，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嘶哑着嗓子，无助地叫着。

    “好吧。。。。。。我们听听看现在还有没有音乐！”周少明平静地望着极度低落与自责的米拉，随手扭动着车上的收音机，却只是听到丝丝的电流声。

    “呵呵，可能这个世界上的播音员都忙着找食物去了，再没有悦耳动听的音乐了！”赫敏笑嘻嘻地说道，现在这里就是她与周少明还保持着幽默感和信心。

    周少明微微一笑，执着地扭动着收音机，却突然听到有人正通过无线电，发布着消息。

    “这里是丽思卡尔顿酒店，我是艾达王。我们这里很安全，有食物，有饮水，丧尸已经被清理。如果有幸存者，请到这里来，请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声音是个女性，柔柔地很好听，但却饱含着坚定。

    “有幸存者！”阿尔斯跳了起来：”她说她那很安全，史密斯周，要不我们去那吧！”

    而周少明的心突然掀起巨浪。

    艾达王？这不是生化危机中的女主角么？

    带着疑问，周少明方向盘一打，车辆猛然爆发出咆哮，横冲而出。

    下车的地点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前的几十米处，再就过不去了。

    无数翻倒倾仆的车辆有意无意地将这座酒店堵死，想要过去，只能慢慢地攀爬车墙。

    一眼望上去，落日的余晖将这里笼罩，带来压抑无助的满目疮痍与荒凉。

    坚实感从双脚的靴子根底传来，落地的瞬间，周少明便充满了警惕，四下张望，却不见一只活动的丧尸。

    招了招手，轻轻地呼出气息，带着众人，飞快地猫着腰，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掠过，朝着那倾倒的车辆径直跑了过去。

    紧紧贴着冰冷的车身，周少明小心地隐藏起自己所有的身躯，向外探头望去，很奇怪，这里平静的有些反常。

    有些炙热的空气中，每一份的危险渐渐在小心地探查中消失，只有呼哮的风，在无人的街道上肆意侵略，带出一阵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呜咽般的感触。

    周少明摇了摇头，将不安压回心里，一行人爬过车墙，飞快地向丽思卡尔顿酒店跑去。四人的脚步，碾压在碎石与枯叶之上，传出细细的摩擦声。

    顺利地进入酒店大堂，却无事发生。

    周少明没有注意到，隐藏在角落的摄像头，已经忠实地将四人的模样记录，传输，呈现在监控室的电脑屏幕前。

    “呵呵，又有四个幸存者来了！”巧笑焉兮，艾达王咬着有些焉了的苹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今天来了三批幸存者了，看来人类的生存意志真不容小视。”旁边坐着个膀大腰圆的黑人，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说道。

    “不要忘了你刚来这时，也是强烈的生存欲望支撑着你！”艾达王站了起来，”走吧，去接他们，另外看看有没有感染者。”

    望着起身走出大门的艾达王，那黑人饶有兴致地将止光转移到艾达王圆润而翘挺的臀部，感受着由于步伐带起的阵阵香艳波涛，仿佛看穿了她黑色紧身皮衣下那成熟而妖饶的身体。

    “嘿，为什么你不穿那件红色的旗袍晚礼服呢？那件更显你的身材啊！”黑人咬着一根雪茄，懒散地跟了上来，口气有些轻挑地说道。

    “如果你还想和上次一样，我会穿的！”艾达王忽然笑了，脸上却带上了些挪愉和轻篾。

    黑人男子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有若想将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挡起，眼神终于从艾达王那迷人的臀浪乳峰中转移，注视到她大腿上，紧紧绑着枪套之上。

    咽了口唾沫，黑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跟着艾达王走到大厅。

    周少明四人正呆在大堂中，看着狼籍一片，显然是有过一番激战的陈设，耳边忽然传来那电台中传出的声音。

    “你们好，幸存地营地欢迎你们。”动人的女性嗓音，却在下一刻带上了冷漠：”请放下武器，接受检查！现在是末日世界，很抱谦，但我们必须这么做。如果让丧尸病毒的携带者进入这里，那可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枪械上膛的声音传来，周少明霍然转身，艾达王与那个身材高大仿佛重量级拳手般的黑人举着枪站在离自己不到二十步的地方，眼神中满是警惕。

    也许是认为四人中周少明的威胁最大，两把枪瞄准的都是他的头部。

    “OK！在这个法制崩溃的时代，谨慎些总是好的！我理解。我叫史密斯周，这位是米拉，另外两位是父女，阿尔斯和赫敏！”周少明微笑着举起了手，望向艾达王的一瞬间便有些温暖。

    一来，是艾达王与自己一样，都是美籍华人，身份有些相似。二来，生化危机中的艾达王，也曾经是自己最喜欢的游戏角色，性感的身材，符合东西方共同审美的脸庞，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仿佛是玫瑰园里突然出现一朵牡丹，那么地打动自己。

    刚才那些话，便是用中文说的，而艾达王，明显听懂了。

    黑色的，显得异常精神与干练的短发，一身同样黑色，紧紧包裹着丰满身材的紧身皮衣，让面前矗立的女孩，那么地与众不同。

    大腿上，那黑色的枪套，与手中黑色的手枪，却如同黄蜂尾后的针，告诉周少明，这是一朵带刺的鲜花。

    周少明的眼神，充满了对艾达王的好奇与兴趣。

    艾达王与周少明对视着，心中却有些迷惑不解。

    “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一样？”艾达王心中想着，却脸色平静，示意黑人上前。

    “嘿，伙计，我得检查一下，你身上没有被丧尸咬过或抓过吧？”黑人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对周少明说道。

    “很多次差一点就咬着我了，但很幸运，我没事！”周少明淡淡地说道，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艾达王。

    也许是周少明的眼神有些冒昧了，艾达王明显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头，扭过头不再理会那色迷迷的家伙，开始检查米拉和赫敏。

    不多时，艾达王确认这几个人很安全，没有任何被丧尸病毒入侵的伤口或痕迹。便将四人带上四十五楼。

    “这地方的电力系统还没有损坏？”缓缓上升的电梯中，周少明有些不解。

    “这儿有自己的发电机，有柴油便行，我们运气不错，刚好到达这里时，这座五星级宾馆正准备接待几个旅行团，物资准备的非常充分，但天不如人愿，旅行团没有来，来了几个团的丧尸。”艾达王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与周少明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都不用英文，而是用国语进行交流。

    “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这栋建筑的丧尸都清理完。这几天不断地有幸存者来到我们这，现在，一共有幸存者二百八十四人。”艾达王把周少明与米拉带到一处房间，随意地问道：”现在房间有限，你们是男女朋友？共处一室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句话，却是用英文说的。

    米拉稍稍迟疑了一下，可能是对男女朋友这个词有些不感冒，但很快她便拉着周少明的手，点头微笑道：”现在这个时候，有间房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是五星级宾馆，我与史密斯周就住这好了，没有问题。”

    艾达王饶有兴致地望了望周少明，笑道：”那你们就早点休息下，过一小时后我们会在四十层进餐，到时候欢迎你们来尝尝皮特的手艺。哦，刚才那个检查你的黑人，就是皮特。对了，每天的下午四点到六点供应热水可以洗澡，你们很幸运！”

    看了看手表，正是下午五点左右，周少明点点头，望着转身离开的艾达王突然出声：”艾达王，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

    “没有。”扔下干净利落的话，头也没回的艾达王拐过拐角不见。

    “这小娘们，还真有个性。”头一回见到不甩自己的美女，史密斯周大导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只有摸了摸碰了一鼻子灰的脑袋，腹诽了几句，乖乖回房休息。

    带着热力的水珠在身上洒落，周少明从没有感觉到一个热水澡是多么地温暖人心，这仿佛让他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不是呆在一下提心吊胆，餐风饮露至连洗澡都是奢望，随时会被丧尸吃掉的末日。

    周少明的心情很沉重，虽然这一路拚尽全力与丧尸厮杀不停，神经都有些麻木，但内心中的恐惧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弱，反而逾加强烈。

    这种没有明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很想念克莉丝汀娜，想念总是爱俏生生地朝自己微笑，唱歌给自己听的艾薇儿，甚至想念老是偷喝自己红酒的小罗伯特唐尼。

    轻轻地叹了口气，倒在丽思卡尔顿五星级酒店宽大而舒适的大床上，周少明的思绪没有一刻停止。

    生化危机，从前在电影中感受到的，都是精彩激烈而刺激的制做场面，那一幕幕光影的掠过，却不如在虚拟中真实地体会。

    更何况，如果米拉没有觉醒，这样的末日便会存在每一天，人生中的每一天，因为系经将放弃自己，而没有电影的生活，是周少明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现实！

    这是何其悲惨的一件事。

    身上不免沾到丧尸的血，米拉也洗了个痛快，从浴室出来的她犹如出水芙蓉般高雅与清丽，浴巾包裹下的大片雪白不可抑制地显露出来，让周少明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米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终于回复些粉红，不再苍白得吓人。

    “米拉，你还好吗？”周少明抽出根皱巴巴的卷烟，自顾自地点上，用力地将烟草味道吸进肺里，有心想要开解米拉的他只能没话找话。

    “好？现在还能谈得上好吗？我只能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恶梦里来，而且这个恶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米拉心中不免有些埋怨，秋水般的眸子扫过周少明的眼，但很快她便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也是我的选择，其实与你无关的。我一直以为训练一下格斗技巧，便能在电影中扮演救世主了。但这不是电影，我也不是救世主，我现在甚至怀疑，也许某一天，我会被丧尸咬死，死在这个虚幻之中，永世沉沦与此了。”

    周少明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提醒她：”米拉，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你一直都在进步，从刚进来时的恐惧，到现在能够逐渐面对，一点一毫，都是进步！”

    “进步？呵呵，当时我守在通风管道时，看到你与丧尸浴血搏杀，我想抬起枪帮你，可手却颤抖得根本抠不下扳机！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地痛恨自己，厌恶自己，我是救世主？我现在连开枪打丧尸都不敢！上帝啊！我只会哭，我怎么如此胆小！”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坐在床头的米拉沮丧地缩起了腿，仿佛是一只娇柔的贝壳，想用沉默将自己包裹起来，好让自己不用面对自己无法面对的世界。

    眼泪从脸庞滑落，米拉双手抱住自己两条长长的腿，头枕在膝盖上，楚楚可怜。

    周少明有些不忍，往米拉身边凑了凑，那成熟女孩甜美的味道若有若无地直冲进他的心房，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

    “每个人的心路都有历程，没有谁天生就是将军或是天才，谁不是一步步走向成功的。你不用如此自责，做为一个女孩子，在面对潮水般涌来，嘶吼着吃人的丧尸不是花容失色？一路过来，我们又不是没看到，别说女孩，就算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不一样很多吓的连路都走不动，活活被丧尸吃掉。更不用提那些卑鄙无耻的家伙，为了一丝生路，将身前的人推进丧尸群里，佩妮那种女人不就是这样！”

    周少明侃侃而谈，力图让米拉恢复自信，温柔的眼眸一刻不离地注视着面前柔弱的女孩。

    也许是周少明的话让米拉重新找回了感觉，她慢慢地抬起头，止住了流泪，与他的眼眸对视着，脸上突然有些娇羞：“佩妮那个女人，好像对你有意思？”

    “嗯。不过她是别有用心的。她说这个世界只有依附强大的男人才能生存下去，她觉得我是，所以几次色诱我。”周少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随口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她？佩妮如果光从长相与身材来看，她也是顶极的大美人，反正你连阿尔斯他们也救了，不多她一个吧？更何况还能有些虚幻的快乐。”米拉脸上带上些笑意，转过头盯着周少明说道。

    “蛇蝎美人，我可不想像安德森那样背后中她一枪。更何况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守护你，守护到你觉醒。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舍弃，如果有一天全世界和你同时遇到危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全世界，选择保护你！”周少明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他有些不敢看米拉的眼睛，里面仿佛潜藏着火焰，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这种在某方面可以称为情话的话语，如闪电在米拉心中掠过，惊起无数波澜。

    那一瞬间，虚幻也变成现实，无数血迹斑斑的冲击早让米拉的心脆弱无比，她在内心中早已将这一切当做自己的人生，将拚命保护自己的周少明视做自己的救世主，现在再听到他说出守护自己的话，那一刻的情感爆发如同沉睡千年的火山，让她情不自禁。

    我要勇敢起来，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来承担责任了，面对这恐怖至极的世界，只有勇敢起来才有资格活下去，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米拉的心中忽然有些冲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如海浪般冲击她的心防，让她的心，一丝丝地坚强起来。

    “其实我也不怪那些人，他们无论多卑鄙无耻，归根结底还是想活下去罢了，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希望。”

    “嗯，是啊，没有希望，活着只不过和外面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罢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周少明接过一听，却是艾达王的声音：”嘿，你们两个，这都几点了？再不来四十层，就没有吃的了！”

    周少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马上下去。”

    挂掉电话，周少明站起身来说道：”快起来吧，再不去吃饭，今晚可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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